“如果你那個所知道的那個真相才是真相的話，你就天打雷劈此生不得好死。綁架季如風，詐騙三百萬，才短短幾天竟然就沒了十幾萬你們是把錢砸臭水溝了還是碰了見不得人的事？就你這樣還叫好男人？”他冷笑起來，“我差點死在那個破船艙裏，季如風差點丟了她最珍視的工作，就因為你的一個誤會？可別開玩笑了！我要是做過我今天絕對沒有這個底氣這樣說話，但是現在，我說了，因為我調查的，才是真正的真相！”
他說完這句拉起季如風的手就往外麵帶，許魏華怕在玻璃上，“喂，喂！”
然而莫沉淵並沒有說一句話。
“等一下。”
季如風拉住了莫沉淵，莫沉淵停下腳步，隻見她輕輕地掙脫了莫沉淵的手，緩緩走到窗前，臉上掛著難得的微笑。這微笑仿佛是許魏華最初迷戀上她那時候那樣，如春日的陽光，溫暖且溫柔。
“許魏華製作人，這三年來謝謝你了。”她站在玻璃窗前深深鞠躬，“不管是作為‘風娜組合’的季如風，還是作為我自己這個人，這三年都很感謝你。沒有你，也就沒有風娜組合，更沒有如今的我。謝謝你。”
許魏華背過身不肯看季如風，眼眶已經濕潤。
“但是犯罪畢竟是犯罪，接下來的時間希望你能在獄中好好反省自己。我不會怪你讓我吃了苦頭，相反如果沒有你綁架我大概也不知道原來那麼厚的台本是可以在一天之內背下來的。不管怎麼樣這都是非常寶貴的經驗，謝謝你，但這個謝謝是最後一次，因為你做了錯事。”
季如風直起腰，仿佛剛才的鞠躬並不存在一樣，她的腰杆子挺得十分直。仔細想想這個人有沒有給觀眾以外的人這樣鞠躬呢？這樣深的鞠躬，以她現在的資曆來說，4頻道已經沒什麼人能夠承受得起了吧……她是不卑不亢卻又謙恭有禮的，所以麵對上司也好誰都好，她最多隻是禮節性地彎彎腰點點頭，然而在麵對觀眾和她所敬愛的人的時候，她在結束時一定會深鞠躬。
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對他，其實一直都心存敬愛？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吧。
季如風重新握上莫沉淵的手，二人一起向前走。天氣有些陰，似乎要下雪的樣子，莫沉淵想要幫季如風裹好圍巾，她卻緊緊握著他的手，“不用。”
“會冷到。”
“沒關係。”她的嘴角扯起了與這寒冬十分匹配的苦笑，“我本來不想來的。”
莫沉淵沒有說話，他知道季如風還有下文。
“許魏華在製作組裏是核心，所以我不想來看他落魄的樣子，畢竟他曾經策劃了那麼多有意思的節目。從他出事之後，那些節目頓時就沒了製作人，收視率漸漸在下滑，也就隻剩下停播的《QuizShow》和《曆史風娜》還在撐著。《QuizShow》呼聲還是可以的，所以明天要去收錄一期SP看看情況。”
“我們雜誌社也會去人的，你安心。”莫沉淵想了半天，又道：“沒關係，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們的關係。”
季如風苦笑：“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