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了,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她的淡定反而讓我有些難以抑製的煩躁。
她難道從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過嗎?
“你是為誰而來?白蘭?其實沒有必要,隻要你將得到的東西給我,我自然會放了她,她對我沒有一點用處,當然,除了用來威脅你。”
我看她毫不將白蘭當一回事的樣子,心中陡然冒出一股怒火,“你是不是以為,天下所有的事情盡在掌握中,所有的一切,你隻要想怎麼控製就怎麼控製?高高在上的人,你永遠不明白,一個失去理智的人是多麼的恐怖!”
“恐怖?就像你現在這樣,拿著槍指著我?”
她說完這句話,忽然抬起頭來,那驚豔的絕美讓人不敢逼視,而我,卻在刹那間心頭劇顫,往後不可抑製的退了一步。
歲月未曾在這個女人的臉蛋上留下任何的痕跡,那種美豔超越了我對以往任何一個女人的認知,因為,這個女人的臉上無喜無悲,無憂無樂,仿佛不沾惹一絲煙火。
然而,她的臉對我而言,卻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眼熟?
是的,眼熟!
“為什麼不說話了?”她微微一笑,仿佛房間裏的空氣都蕩起了一絲波瀾!
“你,你,你究竟是誰?”
“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這和我的身份有關係嗎?”
我這才發覺,在見到她的一刹那,我竟然失去了方寸,連忙穩定心神,強吸了口氣,說道,“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羅小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一直在控製著她?”
“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她的語氣依舊很淡漠。
我的心仿佛錐子紮了一般痛。
“她和你有仇嗎?”
“沒有!”
“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嗎?”
“不是,相反,我覺得她似乎背負了太多東西,善良的過頭了,這種女人,注定沒有好的命運。”
善良竟然成為不幸的理由?
我幾乎想笑。
“那你為什麼要逼迫她?就因為想要控製我?”
“差不多吧。更主要的是,她不配和你在一起,太平凡,也太單蠢,成不了氣候。”
“她不配和我在一起?”我感覺自己三觀都快被洗牌了一樣,“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女人很平靜的看著我,“你隻能聽我的,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有利的。”
“放屁!所以小薇就該死對嗎?所以你就指示了廣州一個人蛇將她賣到了日本,讓她受盡淩辱而死?”
“哦,看來她比我想的要更沉不住氣,竟然這麼快就死掉了。”周後若有所思,“如果她經過這種挫折沒有死掉的話,我應該會將她接回來,放在你身邊,當個忠心耿耿一心賣命的女人。畢竟,隻有經過最痛苦的磨煉,才有資格站在你身邊,接受最後的博弈。當然,現在她現在死了,一切就都沒必要了,確實有點可惜。”
“你說什麼?”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女人,內心砰砰亂跳!
“我是說,她死的太早了點……”
“彭!”
一聲槍響,我很艱難的開了一槍,這是因為我實在忍不住了。
我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主動朝一個女人開了槍!
沒有打中她,桌上的那本《明史》卻被打飛了出去。
我的臉色鐵青,死死的盯著這個女人,“如果你希望能夠死的體麵一點,說出你所有知道的事情!”
周後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會殺我,也殺不了我!”
“這是我聽過最不好笑的笑話,”我心中殺心四溢,“現在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我將槍口對準了周後,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真的不怕我殺她?還是說,她覺得自己掌控的秘密可以威脅到我?
我心頭閃過一絲遲疑,然而,羅小薇躺在病床上的一幕,不斷衝擊著我的腦海,那一刹那,我沒有任何猶豫,汗濕的手緩緩的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