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輕輕抱起往她腿上蹭的小金毛,她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三金。
季沫北無語地笑了笑,問她。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霍輕輕皺了皺眉:“唔,打算嘛,反正我回去也沒有親人了,等過一陣子出去找找工作吧。”
“輕輕,你知道我不是介意你——”
“我知道。”霍輕輕伸手打斷了他,認真地說道。
“沫北,你的好我都知道,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季沫北眼中爆出一絲狂喜,握住了霍輕輕的手。
“這麼說,你是打算接受我了!”
霍輕輕被他攥著手,盡量忽略掉心裏升出來的那點不自在,笑著說道:“沫北,我需要時間。”
“好好好。”季沫北連說了三個好字,就差把霍輕輕抱起來親幾口了。
霍輕輕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抽出了還被他握著的手,低頭假裝給三金擼毛。
“那個,工作你還是不用找了,你人在異鄉很容易吃虧。我有個朋友開了一家華人幼兒園,你要實在無聊可以去那裏幫著帶帶孩子。”
霍輕輕點頭答應了下來。
做幼教的生活可謂平淡。
無非就是每天陪孩子玩玩遊戲,教他們唱唱歌畫畫畫。
隻是霍輕輕時不時會想起自己被打掉的那四個孩子來,要是能順利生下來,最大的那個應該也上小班了吧。
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像這群熊孩子一樣每天纏著她問十萬個為什麼,不給糖吃會不會也眨著眼賣萌……
每每想到此,她的神色又晦暗一分。
既然已經決定要放下過去,為什麼又屢屢想起這些事來傷自己的神。
沒有規定說一定要那個人才能活下去。
現在這樣就很好。
白冷擎找了霍輕輕整整三個月。
他也知道為什麼要找她,隻是覺得霍輕輕對那一晚的事還缺個說法,他一定要問清楚。
終於,在整整一百天的時候,他拿到了霍輕輕的具體地址。
照片中的女人被一群小孩子圍在中間,於是蹲了下來,隻露出小半個額頭,依稀在給小孩子們說著什麼。
“你說,她在那邊當了幼教?”
手下覷著白冷擎的眼色,斟酌著答了一聲是。
“她……開心嗎?”白冷擎問道。
“夫人和那群孩子玩得很好,可以看出來孩子都很喜歡她。”
白冷擎的目光在她帶著笑意的臉上一掃而過。
她是很喜歡孩子的,他知道。
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強迫她打掉他們的孩子,從精神上一次又一次地摧毀她。
她在他麵前除了畏懼還是畏懼。
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麼輕鬆的笑容。
白冷擎把那遝照片一張一張地翻過,目光最後定格在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上。
季沫北身穿白色的西服,霍輕輕也身穿一身黑色的晚禮服,伸手挽住他的臂彎,正在朝四周溫和地笑著。
那笑容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猛地放下照片,冷冷地對手下說道。
“給我準備直升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