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安無奈:“小姐,這點小傷能有什麼事?”
“那我不管,我隻知道我要替你包紮,一定!”紀蘇晗滿臉的倔強和期待,讓季唯安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受傷,她在期待些什麼?
蘇半夏和單鬱助已經睡了,別墅裏漆黑一片,紀蘇晗將季唯安帶進自己的房間,然後讓他等著,她去拿急救箱。
季唯安發誓,向紀蘇晗妥協,讓她包紮傷口是這二十幾年來,他做得最錯的一個決定。這個大小姐看見血就慌張不已,用剪刀剪開了衣服,因為玻璃化得很深,又過了一段時間,傷口皮肉已經外翻,血液凝固,看上去糟糕不已。
紀蘇晗眼睛半睜半閉,手上拿著酒精棉,顫抖著擦拭傷口四周。傷口感受到了酒精,神經末梢立刻興奮起來,季唯安咬了一下嘴唇,眉頭緊皺。
“很疼麼?”紀蘇晗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沒事,小姐。”
“那我包紮了。”紀蘇晗還是一副不敢靠近的樣子,縮手縮腳地用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結果一不小心,手一抖,狠狠地拉了傷口一下,於是季唯安悶哼一聲,傷口不爭氣地開始大出血。
季唯安還沒有說話,紀蘇晗倒先叫開了:“啊——救命!!!流血了!!!”
季唯安都來不及堵住紀蘇晗的嘴,整幢別墅就已經燈火通明了。
蘇半夏和單鬱助穿著睡衣跑進紀蘇晗的房間,看見如此一副畫麵:一個男人半裸著上身,手臂出鮮血淋漓。一個女人閉著眼睛持續尖叫,在房間裏亂蹦亂跳。
這個是,什麼情況?自己的女兒殺人未遂?殺的還是修哲的貼身保鏢?情殺?仇殺?
蘇半夏像個男人一樣地摸摸下巴,盯著季唯安看了半晌,然後吐出一句:“身材真好。”
單鬱助當場暴走,在紀蘇晗極力阻攔之下這才沒有對季唯安做出什麼事來。
一刻鍾之後,單鬱助無語地坐在床上,眼睛裏冒火,看著自家的老婆給一個長得很帥,身材很有型的男人包紮傷口。渾身上下已經散發著,老子很生氣,不要靠近我的信息。
紀蘇晗有些尷尬地笑,欲哭無淚,果然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蘇晗,你這是在救人還是在殺人?唯安這麼被你折騰還能活下來真算奇跡。”蘇半夏忍不住吐槽。她多多少少也聽見蘇晗對季唯安做的荒唐事,想著小女孩鬧就鬧吧,反正不會出什麼大事。結果沒想到,真要出人命了。
“蘇晗,你下手還不夠,應該一刀插進他的心髒。”單鬱助冷冷地拋出一句。
蘇半夏一個紗布球砸過去:“單鬱助,你再敢多說一句,今天晚上你等著睡沙發吧。”
單鬱助立刻將嘴巴封上,被老婆踢出房間的下場是很悲慘的。
紀蘇晗弱弱地插嘴:“其實不是我下的手,是一個流氓用玻璃酒瓶砸的。”
蘇半夏淡淡地掃她一眼,手下一刻不放鬆:“唯安的身手,就算十幾個流氓也不成問題,能傷成這樣?”
紀蘇晗還沒有回答,蘇半夏咖啡色的眼眸打量了一下自家女人,緩緩道:“還有,你能告訴我,你這身打扮是怎麼一回事麼?”
紀蘇晗低頭看了自己的裝扮,心下一聲哀嚎,慘了,忘記換衣服了。
蘇半夏眯起眼睛:“你剛從酒吧回來吧,唯安是因為你受傷的吧。”
冰果!正中要點!
紀蘇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單鬱助,結果自家老爸因為她把一個帥得很有型的男人帶回來而選擇見死不救,賭氣一樣地別過了頭。紀蘇晗這下可是求救無門了。
正打算求饒之際,沉默的季唯安忽然開了口:“是我帶小姐去酒吧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連紀蘇晗的嘴巴張大的都可以塞下一個蘋果。
蘇半夏愣怔了半晌,在季唯安的傷口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道:“回去不要沾水,明天去醫院上個藥就行了。”
“謝謝夫人。”
“你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會和修哲說一聲,讓他加你薪水的。”蘇半夏開始收拾急救箱。
紀蘇晗已經開始感覺到殺氣了。這種反應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謝謝夫人。”季唯安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說,簡潔明了。
待季唯安離開之後,紀蘇晗的心髒顫抖地已經快要停止了。她媽咪絕對是屬於極度腹黑型,恐怖的程度是家中最甚,就算單修哲也不敢造次,何況她呢?
紀蘇晗傻笑了幾句,討好道:“媽咪,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肯定也很累了,要不就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