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聽見答案了,為什麼還要我說一遍?”唐暖薇反問,語氣更加冰冷。她是理智的,所以不會為了愛情衝昏頭腦,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宮嶼相差多少,也不妄想什麼,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別人講過。
“原來真的是和我玩玩的而已,”宮嶼笑容蒼涼,拿著草莓布丁的手忽然一鬆,枚紅色的布丁就那樣砸在了草地上,“唐暖薇,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原來是想拿唐暖薇最愛吃的草莓布丁過來求和的,結果讓他不小心聽見了真心話。
“宮嶼,別裝得那麼受傷的樣子,這種話你也不是沒對別人說過,”唐暖薇微微一抬眼,聲音清冷,“何況,我們原本就沒有打算結婚不是嗎?”
她隻是喜歡宮嶼而已,那種和想要結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宮嶼是個紈絝子弟,定性還不夠,她沒有辦法將自己的一生托付。
宮嶼咬牙,麵容俊美地無可挑剔:“唐暖薇,你應該聽毛主席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這句話吧。”
唐暖薇在這樣嚴肅的狀況下居然笑出了聲,連單修哲都要忍俊不禁了。宮三少果然是宮三少,居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製造笑點,果然功力深厚啊。
“宮嶼,那你耍流氓的次數還能記得清麼?”
單修哲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嘖嘖,號稱異性殺手的宮嶼也會有今天?以前從來都是他甩別人,他玩別人,現在風水輪流轉。嗬,一定是以前造孽太多了。
單修哲站起身,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他才不相信他們倆能分得了手呢,宮嶼那家夥死皮賴臉的功夫連他都要望洋興歎。
“唐暖薇,我和你說正經的!別敷衍我!”宮嶼氣極。
唐暖薇無謂地聳聳肩,道:“我一直都很正經,是你先開玩笑的啊。”連毛主席都搬出來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宮嶼上前一步,將草莓布丁踩得更加沒有形狀,隻剩下糊狀物質。唐暖薇的心也好像被踩了一樣,鈍鈍地疼起來。他的表情就好像當初他說自己沒有心肝一樣。
隻是宮嶼,我憑什麼要把心給你呢?是你死皮賴臉地在我身邊,是你死活想要做我的男朋友,我的生活被你攪得一團糟,你還想要我的心,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你覺得我對你一直都是開玩笑的麼?”宮嶼反問,語氣冰冷。右耳的鑽石耳釘閃著刺眼的光,讓唐暖薇有點睜不開眼。宮嶼帶給她的永遠都是這種光芒,她隻能仰望,卻從來不曾適應。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怎麼平行?
唐暖薇有些疲憊地揉揉眉心,聲音沙啞:“宮嶼,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我很累,回家再說。”她往醫院門口走去,從宮嶼身邊擦過,連眼睛都沒往宮嶼那邊瞟一下。
病房裏,淩桃夭和沈習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沈習的那一句話一下子戳中了淩桃夭的心窩,原本身體快要不疼的她胸口硬是生疼起來。
她低下頭,聲音明顯的不自信:“沈習哥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單修哲世界裏的人,他吃那些幾千塊錢的西餐眼睛都不眨,可是我連刀叉都拿不正確。溫馨既漂亮又溫柔,又是明星,我明明知道他們才是一對的,我明明知道,”聲音越來越低,忽地她仰起頭,一雙澄澈的眼直直地看著沈習,“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試一試。單修哲說,他想要我在身邊,那麼我就不能離開。對不起,沈習哥哥,我好像,喜歡上單修哲了。”
唯一一點的希望像是崩塌的城池一樣轟然倒地,沈習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悲傷那麼明顯,讓淩桃夭別過了視線。她明明說了對不起,為什麼感覺還是那麼難受呢?
沈習忽地一下子站起來,陽光明媚,卻看不見他的臉。“小夭,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一點工作,先走了。”
淩桃夭愣愣地點點頭,“哦。”就看著沈習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他的背影灑下一片荒涼。
她愣怔著,直到發現病床前已經換了人,淩桃夭低聲叫了起來:“啊——單修哲,你是鬼麼,進來都沒有聲音的?”
單修哲一臉黑線:“我在你眼前都晃了好幾遍了,是你自己發呆進入狀態沒有看見罷了。”
淩桃夭呆呆地,“哦,是這樣啊。”
單修哲看她一臉的萌像,將她圍到了自己的懷中,小小的身軀軟軟的,帶著特有的體香,他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就是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