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容西一個媚眼拋過去,嬌嗔道:“修哲,你就那麼不相信人家麼?”
“不相信。”單修哲幹淨利落地給出答案。
聶容西的名聲可不是很好,雖然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可是作風比起他和宮嶼來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十幾年,硬生生地不知道掰彎了多少陽剛的男人啊,要不是他和宮嶼警覺性高,早就已經被吃幹抹盡了。
聶容北卻是出了名的正經,不玩女人,更不玩男人,性取向正常,繼承了聶夙羽的風範,成為聶氏目前的負責人。
“啊嗚,修哲,你這樣說讓我好傷心啊!”聶容西小鳥依人的樣子,妖孽的雙眼電力十足,好在單修哲定性夠。
他湊過去,挑開聶容西放在宮嶼身上的手,將喝醉的人架起來,道:“我先送他回去,你要還想玩的話,繼續叫酒或者,嗯——男人,直接記我賬上。”回去一定要洗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細菌。
聶容西見到嘴的肉要跑了,怎肯罷休,立馬攔在了門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淚水汪汪:“人家好久都沒有和你們一起喝酒了,怎麼能這樣?”
“喝酒!再來!!”宮嶼唯恐天下不亂。
“閉嘴!”單修哲喝道,這男人酒瓶真差!他冷冷地抬眼看著聶容西,道:“容西,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這麼多年,你在我和宮嶼之間周旋,但我很清楚,你喜歡的是他。可是,宮嶼不是你那個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男人。”
聶容西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很多男人在沒有和男人交往之前,都以為自己不會喜歡男人。這種性向是需要開發的,而且,”他舔舔嘴唇,嫵媚誘惑的樣子比起女人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多人試過一次之後,就會想要第二次,因為——很過癮。”
單修哲無視這段話裏少兒不宜的部分,俊美如天神的臉上沒有表情:“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是我和宮嶼這麼多年兄弟,我很清楚,如果他和你發生了什麼,他隻會恨你一輩子。”
聶容西臉上的笑垮下來,一雙狐媚眼沒了嬌氣,反而溢滿了悲傷,他的黑發蜷在瘦弱的肩膀上,看上去那麼落寞,“單修哲,我隻想要那麼一次,這之後,他恨我也好,怎麼樣都好,我都會接受。”
“值得麼?我們四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願意這份感情真的覆水難收,讓他見到你都恨得牙癢癢?”單修哲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語氣冷靜,“你明知道宮嶼是異性戀,而且你也看見他和唐暖薇在一起的樣子,何必?”
聶容西揚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單修哲:“你有沒有試過喜歡一個人喜歡十年?如果沒有,你憑什麼評論我值不值得?!”
宮嶼已經在單修哲肩頭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有兩個男人正在他眼前上演一場爭奪戰。
寬敞的包廂裏,兩個精致的男人視線碰撞,有火花出現。單修哲已經不想和聶容西爭辯下去,偏執,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算了,容西,等宮嶼醒過來,讓你們自己談論這件事吧。你讓開,我送他回去。”
“不,今晚宮嶼是我的。”聶容西絲毫不退讓。
“聶容西,你別逼我動手。”單修哲沒了耐性,這個男人還真是冥頑不靈啊。
“單修哲,你不一定能勝得過我,你很清楚,”聶容西嘴角一翹,完美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過了今晚,他和唐暖薇就不可能複合了。”
單修哲秀眉一皺,聞到了不好的味道,“唐暖薇?你對她做了什麼?”
聶容西冷峻一笑,和剛才的嫵媚完全是不同的風格,他語氣愉快:“你應該問,我哥對她做了什麼。”
“見鬼!”單修哲低咒一聲,在舞會上,他也感覺到聶容北的視線在唐暖薇身上打轉,他想聶容北不會那麼沒分寸去和宮嶼搶女人,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讓他有些混亂了。他知道聶容北一旦認真起來,八頭牛都拉不住,是個死性子。
他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唐暖薇的手機,結果無人接聽,他隻好打電話給紀蘇晗,讓她現在立刻去找唐暖薇,否則會出大事兒!
宮嶼和聶容北……他可不能想象兩個人廝殺的情景,太暴力,太血腥了。
聶容北徘徊在唐暖薇的門前,修長的手放在門上卻久久地不能扣下。他想要見唐暖薇,很想。自從那一次舞會,他每日每夜,夢見的都是唐暖薇。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腦子裏。所謂的一見鍾情,就是這樣吧。
終於,他提起勇氣,叩響了房門,那扣扣的聲音讓他的心無來由地一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