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C城的警局受到一個來曆不明的包裹,打開卻發現是一個小型的定時炸彈。送的人似乎是算準了時間,爆炸的時候沒有人員傷亡,隻是讓警局的一個分部炸得七零八落。這件事在C城立刻引起了轟動,晚間新聞滾動播出,報社的記者紛紛出動,追蹤報道。
警察局高層立刻召集全部領導,召開緊急會議,沈習身為C城的主管,免不了一頓訓,其他警司都幸災樂禍地看著,畢竟警察局被炸是警界的奇恥大辱。
上麵要求沈習在一星期之內查出幕後黑手,否則他這個警司怕是做不長久了。
沈習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一種表情,不悲不喜,不冷不淡,好像被批評不是他一樣。金絲眼鏡後麵的眸閃著淩冽的光芒,片刻又隱匿了起來。他心裏已經大致猜到是誰做的了。但是他也清楚,想要抓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替死鬼,保住自己的位置。
沈習的上司花了五個小時訓話,到了半夜,總算得以解脫。沈習將係緊的領帶狠狠地抓開,麵容疲憊地走出高級會議大廈。
在自己那輛路虎旁邊,停著一輛銀白色的賓利,靠在上麵的人一身黑色西裝,漆黑的頭發就像夜色一般,而那雙眸更是恍若暗潮洶湧的大海。他的身邊站著的人擁有一雙幽藍色的瞳孔,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沈習清秀的臉上掛起職業性的微笑:“單總,這麼晚了,還有閑情逸致兜風?”
單修哲眼底一抹嘲諷,“我是來看看你的頭發有沒有被上司的口水噴濕,”他打量了一下沈習,“看樣子,你被罵得很慘。”
沈習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如果說單修哲這麼沒有理智地派人炸了警察局,也就是說,他和淩桃夭吵得很凶,否則僅僅因為一批貨,單修哲還不至於做到這種份上。
“單總,你也太心急了點,這麼快就想把我拉下馬,單單憑一包炸藥是不夠的哦。”
單修哲這次連偽裝的笑容都懶得給了,他緩緩地走向沈習,靠近他,低聲道:“沈習,在C城,還沒有人敢動我的人,我的貨,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今天的炸藥還隻是開始,你最好把我的貨還給我,否則,下一次,我不能保證沒有人員傷亡。”
沈習優雅地推開單修哲,笑著搖頭道:“單總,你太會開玩笑了。你要的東西可是一批軍火,你知道在中國,走私軍火可是很重的罪,”他的聲音輕柔,像極了絲滑的牛奶,“單總,替ITO賣命是不是太危險了點?要是被抓到,可是會槍斃的哦。”
單修哲狠狠地皺一下眉,“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沈習好心情地笑,“單修哲,你以後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否則要是一不小心被我抓到,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單修哲在他的臉上絲毫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知道,沈習是怎麼知道東盟的事,但是他很清楚,就憑一個小小的警司,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沈習,你鬥不過我。”
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單修哲轉身欲走,沈習在後麵麵不改色,聲音愉悅:“幫我向小夭問好,說我改天會約她的。”
單修哲的手緊緊握成了拳,他猛地回過身,眼眸似刀,狠狠地射向沈習:“沈習,我警告你,離淩桃夭遠一點。”
沈習無謂地聳聳肩,“單修哲,你要麼就把小夭囚禁起來,否則你阻止不了她來見我,”他笑,“我們之間有著你無法參與的過去,她對我的感情遠遠重過她對你的。”
“沈習!”單修哲隻覺得怒氣從胸口湧出,他腳步才往前移動一步,後麵的季唯安就出了聲:“老板,我們該回去了。”
這個地方和沈習動手,吃虧的終究是單修哲。這一點季唯安很清楚。
單修哲刹住腳步,冷冷地看了沈習一眼,然後轉身進了車子。
沈習看著單修哲的車逐漸遠去,嘴角的笑容擴大,單修哲,你已經慢慢爬進了我的蜘蛛網,你就等著被我吃掉吧。
C城最近很不太平,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看得出來。警司沈習因為警局的爆炸案,加強了城市管理,就連猖獗的黑道混混也知道收斂,否則必定是炮灰。可是暗中卻總有一股勢力在和警察作對。
連續一星期,幾十個警察被毆打入院,黑市上軍火流通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C城裏人人自危。
而沈習也毫不示弱,幾天下來,端了幾個走私軍火的窩點,扣了一大批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