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修哲眯起了眼睛,“隻要有我在,她有誰招惹不起?”
聶容北將手枕在腦後,道:“你單修哲可以隻手遮天,可是你不會與宮家為敵。這樣對淩桃夭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是不是宮嶼欺負淩桃夭了?”單修哲忽然就醒悟過來,否則她不會莫名其妙地就對自己說那種話。
“不是。”聶容北回答地幹淨利落。
單修哲的視線逐漸集中到桌上淩亂的資料上,隻一眼,他就看出了那些是屬於宮家的資料,他緩過神來:“是因為唐暖薇?”
這樣的話,淩桃夭那失常的表現就說得通了。一定是宮嶼欺負唐暖薇了,所以淩桃夭那隻二貨才想要替唐暖薇報仇。而且,聶容北開始調查宮家,一定是因為唐暖薇。
聶容北將桌上的資料用報紙蓋上,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就回去吧。你我都清楚,你不會為了替唐暖薇出頭而和宮家為敵。”
“那你就可以為了一個唐暖薇而去對付宮嶼?”單修哲不解。
“不,不是宮嶼,”聶容北搖頭道,“是宮汀和宮洺兩個人,我沒有針對宮嶼。”
單修哲更加一頭霧水了:“唐暖薇什麼時候和宮汀、宮洺扯上關係了?”
聶容北已經開始失去耐性,唐暖薇這件事越多人知道,恐怕影響就越大。保護唐暖薇,他一個人就夠了。
“單修哲,如果我和宮家對戰,我不奢求你站在我這邊,但是至少,”聶容北聲音清冷,“能夠袖手旁觀一次。”
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事,能夠讓聶容北不顧及和宮嶼那麼多年的情誼,選擇和宮家打仗?宮汀、宮洺?他們對唐暖薇做了什麼嗎?
“好,我答應你。”單修哲也不想再刨根問底下去,他隻要知道淩桃夭是為了什麼和他鬧別扭就好。
單修哲才剛走,唐暖薇就從樓上下來,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腳步虛浮,看上去脆弱不堪。
“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聶容北上前將唐暖薇扶到沙發上,關切地問。
“我想出去走走,睡得有點累。”唐暖薇笑容顯得很是透明,棕色的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明明是那麼隨性的打扮,還是遮擋不住她渾身散發的絕美氣息。
“正好,今天太陽不錯,我陪你去花園走走吧。”
聶家的花園很是巨大,像是一個植物園,青色的草,紅色的花相間,看上去讓人的心情都不自覺好了起來。聶容北一手輕輕搭住唐暖薇的腰,避免她摔倒,另一隻手扶住她的手臂,禮貌而又疏遠。
他一向都很注意分寸,畢竟唐暖薇剛剛遭遇那樣的事情,對男人的觸碰一定會很反感。
唐暖薇穿梭在花草中,腳下的草坪柔軟地好像毯子,踩上去很是舒服。
“謝謝你,聶容北。”良久,唐暖薇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聶容北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於是道:“我沒有幫你什麼,你需要道謝。”
唐暖薇輕笑:“你是覺得,要是你能夠在那個晚上的時候把我從那兩個人手下救下來,這才叫幫到我了麼?”明明是前天的事情,唐暖薇卻不想去記時間,她隻說——那個晚上。
聶容北的心狠狠一疼,那樣的笑容透明到快要不存在,這不是唐暖薇應該有的。那麼感傷,那麼無奈,那麼——沒有希望。
見聶容北不搭話,唐暖薇隻好轉移話題,“剛才單修哲來過了吧?”
“嗯,”聶容北輕聲答應,“應該是淩桃夭因為你的事情和他鬧了別扭,所以單修哲殺到這裏問我是不是對他的小白兔說了什麼。”
“這樣的風格還真像淩桃夭啊。”唐暖薇感慨,淩桃夭雖然膽小,性格懦弱,可是對她卻是很仗義,隻要有人欺負她,淩桃夭一定是第一個跳出來擋在她跟前的人。這次為了她和單修哲翻臉,她倒是也不意外。
又是一陣沉默,靜地仿佛能夠聽見花草的呼吸,唐暖薇置身於這些植物當中,美得不可方物。
“你不打算告他們?”聶容北看著唐暖薇的側臉,問。
唐暖薇嘴角還是那麼淡的笑容,她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就算告,也不可能將他們定罪。”她是律師,金錢壓過法律的事情她看得太多。宮汀和宮洺在C城幾乎可以說是權勢遮天,她沒有信心告到他們坐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