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家夥!”宮汀氣憤地罵道,他怎麼也想不通,那個賤女人的魅力在哪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男人可以為她放棄一切。宮嶼是這樣,聶容北是這樣,現在連宮洺都被她俘虜了。
唐暖薇正如魚得水地接受訪問,忽然人群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來了一樣,吃驚的叫聲一道又一道。
“啊,天哪,什麼東西!”
終於,那個不明物體在唐暖薇跟前停住。淩桃夭的臉上微微一變,還來不及上前,那個不明物體就已經開口清脆的叫道:“媽咪,我終於找到你了。”
唐蔚然摟住唐暖薇的小腿,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珠靈活地轉動著,他看了看眼前那麼多拿著話筒和攝像機的人,然後問:“媽咪,你是不是要紅了?”
淩桃夭感覺身邊的人開始刮起了黑色旋風,她才一轉頭,宮嶼就已經不見了人影——他一步上前握住唐暖薇的肩膀,眼色陰騖:“這是你的孩子??”
唐暖薇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唐蔚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宮嶼麵前,這麼讓人不知所措。她仿佛一下子失聲了一般,呆呆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唐蔚然明顯感覺到了宮嶼的怒氣,於是小小年紀的他火力全開,用身軀隔開宮嶼和唐暖薇之間的距離,道:“你又不是我爹地,憑什麼這麼和我媽咪說話?”
宮嶼冷冷地看著唐蔚然,“小子,那你爹地是誰?”
唐蔚然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小小的腦袋別了過去:“我憑什麼告訴你?”雖然眼前的叔叔長得和他一樣帥,但是會欺負他媽咪的絕對不是好人。
淩桃夭上前,將唐蔚然抱了起來,往後退:小然,不許這麼沒禮貌。”
“小媽,是他先對我媽咪凶的,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媽咪。”唐蔚然一癟嘴,顯得很委屈。
唐暖薇和宮嶼的對視就在電視上現場直播,宮洺看著淩桃夭懷裏的精致小孩,忽然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氣。他扭頭看向宮汀,卻看見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阿洺,我想我們該去見見你日思夜想的人了。”宮汀冷笑。
“哥,小嶼他不會原諒我們的。”宮洺仿佛知道宮汀想要幹什麼一般,顫聲道。
“他不會原諒的會是唐暖薇,”宮汀推動輪椅,往門口的方向,“走吧,阿洺。”
單修哲坐在加長的豪華轎車上,暗沉的眼睛一直盯著屏幕。孩子……他和淩桃夭也曾經有過,兩個,隻是都沒有了。第二個是他親手殺死的,這件事就像一道傷口,隻要一想起,就是撕心裂肺的疼。也因此,他和溫馨沒有要孩子。他不想和除淩桃夭意外的任何女人有孩子,連溫馨都不可以。
“老板,去哪兒?”前麵的司機轉過頭問。
“二審法院。”單修哲合上膝蓋上的文件,吐出幾個字。
陽光洋洋灑灑地灑下一大片,照得人有些燒灼感。法院前的台階上,唐暖薇和宮嶼對峙著,兩人之間的氣流顯得很不正常。
那雙狐狸眼盛滿了憤怒和悲切,宮嶼連聲線都顯得顫抖起來:“唐暖薇,你告訴我,他是誰的孩子?哪個男人?!”
淩桃夭猶豫半晌,剛想開口說話,被唐暖薇用眼神製止。
“宮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唐暖薇冷靜地反問。
一句話把宮嶼的怒氣全部都勾了起來,他像隻暴怒的獅子一樣雙手狠狠地握住唐暖薇的肩膀,手指一用力,唐暖薇就感覺到有東西嵌進了肉裏,火辣辣的疼。
“唐暖薇,你到底是不是人?”宮嶼咬牙切齒。他愛了她那麼久,愛她那麼深,可是她卻把他的一片真心當做垃圾一樣踐踏。高傲的他,三番幾次求她回頭,不惜和自小到大的兄弟翻臉,不惜和兄長翻臉,她到底還想要他怎麼樣??
“宮嶼,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和別人有孩子是我的事,你要是覺得累,大可以不用喜歡我,我沒有逼你,”唐暖薇涼涼地抬起眼眸,精致的麵容沒有絲毫的表情,“不要用一副自以為受傷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席話讓在場的記者都倒吸一口冷氣,居然會有女人對宮嶼這麼絕情,而且甩得幹淨利落。這個女人的來頭想必不小。
淩桃夭擔憂地看著唐暖薇,心中隱隱刺痛。明明愛著卻說不愛,明明不想傷害,卻拚命傷害,這樣的感覺她也曾領悟過。唐暖薇這一番話能夠說出來,自己到底有多痛,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