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嶼的理智逐漸燃燒成為灰燼。
夢靨般的記憶再度將她淹沒。
她瘋狂地掙紮起來,血腥味在他們之間彌漫。
“放開我!放開……”痛苦的叫聲反複地溢出,帶著哭腔。淚水肆虐著那張美麗的臉,“放開……放開啊……嗯……”
宮嶼輕輕舔去晶瑩的淚珠,鹹鹹的味道,蔓延到他的心髒,可是他沒有辦法停下。
他想了這個女人六年,愛她恨她,更想要摧毀她。
既然你親手將我推進了地獄,那麼就和我一起到地獄裏沉淪吧!
“啊……”唐暖薇使勁地掙紮,絕望又無助。
“噓——不要叫那麼大聲哦,要是被二哥聽到可就不好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聲音似春風一般柔和,偏偏卻句句像啐了毒的針,紮進她的心髒。
唐暖薇咬牙,硬生生地將嗚咽聲咽回喉嚨。一雙桃花眼淚水漣漣,卻不願意看他,隻是扭頭看著窗戶。以一種自棄的態度來抗議他的胡作非為。
宮嶼看著倔強的唐暖薇,心底忽然冒出了無名之火。她寧願強忍著也不願讓宮洺聽見聲音,真的那麼想要嫁給他麼?
“唐暖薇,看著我!”宮嶼低喝,俊美的臉戾氣滿布。
“看著我!!!”宮嶼再一次握住她的雙頰,強迫她扭過頭,當看見那雙眼睛裏的淚水,星星點點地灑在枕頭上時,他的心也像那些淚水落地一樣,“啪”地碎了。
她在哭,無聲地哭著。因為自己正對她做著十惡不赦的事,她的小叔——正在強暴她。
“看著你能怎麼樣?你會覺得更加興奮麼?”唐暖薇的聲音冷淡地恍若冰塊,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頭,“我要看著你怎麼把我唯一的自尊踐踏成粉末麼?宮嶼,你真殘忍。”
平靜地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語氣,淡薄地猶如空氣一般的雙眸,她的淡定讓他抓狂。宮嶼的表情扭曲,那雙黑眸仿佛染上了墨色,濃鬱地化不開。
到底殘忍的是誰?他愛了她那麼久,在以為她死了的那段時間簡直就像是行屍走肉。他們的分手差點讓他變成了一個廢人,為了她,他不惜用玻璃劃花自己的臉。可就算做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是義無返顧地去了別的男人身邊。到底是他殘忍,還是她無情?
想到這兒,宮嶼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氣,怒火在心中重新燃了起來。
他的手往下滑,按住唐暖薇纖細的脖子,逐漸用力。“唐暖薇,有時候,我真想殺了你。”他的語氣那麼冷淡,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我在想,就這樣殺了你,你就可以永遠隻屬於我了。”
細長的手指收緊,在白皙的脖頸上留下鮮紅的印記,唐暖薇有些喘不過氣,臉色憋得通紅。她倔強地冷眼看著宮嶼:“好啊,你殺了我,這樣就一了百了。”
宮嶼狠狠地咬緊了牙。
外麵夜色漆黑,昆蟲煩躁不安地叫囂著,偌大的房間裏吱呀的床的搖晃聲,讓人無法忽視。
宮嶼皺著眉,表情難以言喻。雖然和其他女人也做過,但是和唐暖薇是第一次。他就像初嚐禁果的毛頭男孩,興奮地難以克製。
一切,終於結束。
他們都沒有說話,房間寂靜地隻剩下呼吸聲。良久,宮嶼起身,從睡袍的口袋裏取出一板藥,扔到床上,“這是避孕藥,吃了吧。”
唐暖薇身體一怔,終是淒涼地笑起來,果然是三兄弟,連事後的行為都一模一樣。六年前,她也是在被強暴之後,被逼著吞下了很多避孕藥。因為那一次,她每一次的月經期都疼得死去活來,看了許多醫生,吃了許多中藥都不見好。
現在,又是這種把戲。很好,真的——很好!
“宮三少果然是宮三少,連事後藥都提前準備好了。”唐暖薇譏誚地笑著,摳出兩顆藥片放進嘴裏,狠狠地咽下。
“我隻不過是向你討六年前我沒有拿走的東西,沒必要留下不該要的孩子。”宮嶼冷淡地說道,他站起身,留給唐暖薇一個冷漠的背影。
唐暖薇穿好睡袍,心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地戳傷,疼得她冷汗直冒。她苦笑著,這樣的男人就是當初她想要保護的人,真是不值得呐。就算心知肚明,她卻還是一頭紮了進去。愛情就是這樣,卑賤如塵埃。
“我恨你,宮嶼。”輕得仿佛是空氣的幾個字飄進宮嶼的耳朵,唐暖薇無力地靠在床頭櫃上,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