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沒幾分鍾,頭頂上居然出現了一家軍綠色的直升飛機。C城建築林立,空間顯得很擁擠,但是這個家夥居然出動了直升飛機,唐蔚然滿臉黑線——飛得過來你也得下得了飛機啊。直升機大哥,這裏哪有空地讓你下降??
唐蔚然盯著那家直升機沒幾秒,單修哲居然單手順著繩子就下來了。氣喘籲籲地一下子跳到唐蔚然身邊,一臉焦急:“怎麼樣?那些人呢??”
“兩個人,走了大概七分鍾左右,白色麵包車,車牌……”唐蔚然就像一個偵探,思路清晰地提供最多的線索,“要報警嗎?”
單修哲眸色一暗,“先不要報警,如果能用錢解決是最好的。”
“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唐蔚然分析道,“小媽穿著樸素,如果想要錢,幼兒園裏有錢的主兒那麼多,穿金戴銀他哪個不好下手?埋伏在小巷裏,小媽一走過去就被綁了,很明顯,這是一起蓄意綁架案,綁匪的目的不在錢,而在人。”
單修哲驚歎於唐蔚然超乎年紀的觀察力,他望著幽深的小巷,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的下屬,全麵出動搜查。
“就算把C城翻過來,你們也要把那兩個該死的給我找出來!!!留活口!”單修哲下了死令。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綁架他單修哲的女人。
廢棄的倉庫裏沒有燈光,二樓有一個豁口,夕陽便透著那道口照了些陽光進來。淩桃夭被綁住了手腳,扔在一個角落裏。她穿著寬鬆的連衣裙,裸露的皮膚已經有了些許擦傷。
黑布蒙住了她的視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綁架她的又是什麼人。她害怕,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然後又關上,一個腳步聲顯得很倉促。同時,一直守在倉庫裏的人壓低聲音問道:“外麵情況怎麼樣?”
“早知道就不接這筆生意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細尖,滿是懊惱,“她是單修哲的女人,聽說現在整個C城黑白兩道都在找我們!”
“那怎麼辦?放了她?”先前的那個慌了神。
“那怎麼行?好不容易綁了來,我們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嗎?”細尖聲道,“既然是單修哲的女人,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就收兩份錢好了。單修哲是塊肥肉,狠狠地敲他一筆,這輩子我們就不用愁了。”
淩桃夭眼前忽然一束光亮,黑布被扯掉,兩個猥瑣的男人站在她麵前,笑得凶狠:“淩小姐,你可別怪我們。隻怪你命不好,有人出錢買你的命,我們隻是收錢做事。既然你死定了,你就當做做好事,讓我們再從單修哲身上賺一筆吧。”
淩桃夭瞪大了雙眼,兩個人的樣貌一絲不差地落入她的眼中。恐懼爬滿了心頭,她知道,若是見了綁匪的樣子,她肯定是活不了的。
單修哲接到電話時,距離淩桃夭被綁架才過去半個小時。綁匪似乎很急切地想要錢:“兩個小時之內我要一百萬,否則你就等著收屍吧。”
單修哲握緊了手機,指尖發青,但是語氣卻異常冷淡:“一百萬太多,兩個小時根本沒有辦法給你。我給你五十萬,放了她。”
綁匪急了:“單修哲,我告訴你,現在是你在求我放人,沒資格討價還價。五十萬就想買下一大一小兩個,你這算盤打得太精了吧!”
“不,五十萬我隻買一個,”單修哲的眸猛地放出冷意,身邊的人也不禁打了個寒戰,“肚子裏的那個,如果你幫我處置掉我會感激不盡。”
那邊啪嗒一聲掛了電話,單修哲連忙回過頭,顫抖的雙手再也掩飾不住。
唐蔚然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身邊全是跟蹤定位係統,靈巧的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跳動,“不行,時間太短,但是大致位置能夠知道。”
“他們還會再打電話過來的。”單修哲幽深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手機,俊美如天神的臉沒有絲毫的情緒。
“笑佬,怎麼樣?”見同伴掛上電話,皮膚黝黑的一個連忙問道。
笑佬愣愣地看了喪狗一眼,然後視線定格在淩桃夭隆起的肚子上,緩緩地說:“他隻肯給五十萬,說隻要大的,不要小的。”
淩桃夭瑟縮在角落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地抬起了頭,心髒好像被刺了一刀一樣,疼痛瞬間遍布全身。
“什麼意思?”喪狗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了一句。
“他的意思就是,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不要!要殺要剮隨便我們!他就隻給五十萬!!”笑佬細尖的聲音在廢舊的倉庫裏異常刺耳,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刀一樣,迅速地插進淩桃夭的心髒。
淩桃夭驚恐的雙眼再也掩飾不住悲慟,看著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她本能地將身子縮了起來,護住肚子。他說不要肚子裏的孩子?他說要他們把孩子處理掉?怎麼可能??無論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是一個生命啊!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