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淩桃夭激動地攥住沈齋的手,“他不能坐牢!沈齋,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那是被溫馨威脅才做的事情啊,是因為想要離婚才去做的啊!是因為她啊!怎麼能夠讓單修哲一個人背負所有呢?
“想要我救他?”沈齋捧起那張淚水肆虐著的清秀臉龐,鋥亮的鏡麵反射著白光,“當然可以,隻是救他的代價你能承受麼?”
單修哲在上車的前一刻,轉過頭去看淩桃夭,黑夜一般的眸倒映出兩人接吻的樣子,男的清秀,女的靈動,一副浪漫至極的景象。怒火,從心底燒上,英俊的臉此時此刻仿佛是地獄修羅一般,有種狂暴的殺意。
怒吼聲還沒有從喉嚨裏發出,下麵的話便一字不落地撞進了他的耳朵。
“小夭,你放心,有了他的血液樣本,就算他再有錢有權,也奈何不了法律。以後,他不會再纏著你了。”
淩桃夭還沒有從剛才的吻中緩過勁兒來,沈齋沒頭沒腦的話讓她更是一頭霧水,直到看見單修哲驚痛的眼,還有拚了命想要衝過來卻死死被壓著進警車的身軀。
車門關上,淩桃夭想要開口已經為時已晚。強烈的不安席卷她的心頭,單修哲走之前想要跟她說些什麼?罵她?還是說,想要討一個解釋?
“啪!”沈齋的左臉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絲毫沒有覺得痛,染血的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
“沈齋!你這個瘋子!為什麼要這麼說?!別以為說些沒有根據的話就能破壞我和單修哲的關係!”淩桃夭的胸口激動地起伏,右手發麻,她用力地擦著嘴唇,好像上麵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一般,清秀的臉是無法言喻的憤怒。
“既然你相信這些話不能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那麼你又何必這麼生氣呢?”沈齋笑著反問,氣定神閑的樣子,“小夭,其實你我心裏都清楚,單修哲是什麼人。他的多疑,是讓你在六年前從樓梯上滾下來,失去孩子的罪魁禍首。這一次,你覺得他會相信你是清白的麼?別忘了,能夠拿到他血液樣本的人,隻有你。而且你剛和我見過麵,然後他就被抓了。時間是無法解釋的巧合。”
沈齋靠近淩桃夭,聲音溫柔地仿佛棉絮:“我賭,他現在一定憤怒至極,因為他最愛的人出賣了他。”
一句又一句,重重地戳在淩桃夭的心上,她節節敗退,沒有絲毫的還手能力。猛地,她想起傍晚的時候,單修哲的那些話。不,以前的單修哲是多疑,但是,現在他給了起碼的信任,這麼漏洞百出的陷害,他不會相信的,一定不會相信的。
“沈齋,我信他,你不會得逞的。”淩桃夭咬牙,口齒清楚地撂下話。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沈齋笑得燦爛,但是在淩桃夭眼裏,變成了夏天腐敗的食物,讓人倒盡胃口。
單修哲被抓進警局之後,一直三緘其口,所有的問題都是律師代他回答。可是交易現在為什麼會有單修哲的血液樣本,這個問題始終難以圓滿。
唐暖薇和宮嶼動用了各方關係,隻是這一次的案件涉及麵太大,性質嚴重,連保釋都不允許,因此無人敢插手,就連市長也不敢隨便應承下來,說能夠保證單修哲沒事。
淩桃夭第三次被拒絕見麵,已經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她見不到單修哲,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更不知道,因為沈齋的那番話,他有沒有生氣。現在看來,沈齋說的沒錯,他不相信自己。寧願相信那樣拙劣的謊言都不肯相信她,淩桃夭心如刀割。
據說警方那邊還有一位強有力的證人,可以證明,單修哲和馬來西亞的毒販有來往,那個人的身份卻異常神秘。淩桃夭幾乎把全國最好的律師請到了C城,看過案子的人都說很難打,入罪機會很大,淩桃夭當下就軟了腳,連夜的奔波讓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在這一刻,她終於支持不住,倒下了。
醒來的時候,唐暖薇正趴在她床邊,沉沉地睡著,而李醫生收拾醫學器皿,見她醒了,蒼老的臉上沒有表情,“你好像很喜歡我這兒,三天兩頭往這裏跑。”
“對不起,李醫生。”淩桃夭聲音細如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