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桃夭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脾氣真是跟遙控器似的,一按一個頻道,換得真快。她沒好生氣地走下樓梯,道:“我沒有興趣跟強暴我的人一起吃飯,我要回家。”
單修哲喉頭梗了一下,卻也想不出話反駁,隻能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走出門口。隻是等到門打開的時候,單修哲的眸立刻就冷了顏色。
難怪這麼急著回去,原來,情人一直在外麵等著。
淩桃夭也感到很詫異:“沈齋,你怎麼還在這裏?”
沈齋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強,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被擋住,看不起情緒,隻是語氣略顯低沉:“我在等你。”他在外麵等了這麼久,明明知道裏麵的人在做什麼,明明痛得快要喘不過氣,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地動不了。這輩子,淩桃夭就是他的劫數。
淩桃夭蒼白的臉上飛上了紅暈,想起剛才和單修哲做的事,就覺得異常的焦躁。沈齋是知道她要做什麼的,那麼……
“那,外麵走吧。”淩桃夭拽過沈齋,匆匆地往別墅外的公路走去。她是急著想要逃離這三個人古怪的氣氛,卻不知後麵的單修哲整個人都開始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瀲灩的眸一刻不放鬆地盯著淩桃夭拽著沈齋的手,唇線抿得很緊,俊美的臉就算是陰沉滿布也是完美地讓人無法直視。
前一秒還在他身下的人,後一秒卻還可以跟其他男人親親密密,他真是傻,居然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跟她重新開始。單修哲轉身嘭地一聲關上門,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凍結了一般。見鬼,他對這個女人是有多迷戀!
柏謙將聽診儀器收起來,又反複地看了看心電圖,臉色凝重。
旁邊的顧諾將扣子扣好,似乎對柏謙的沉默已經感到習以為常,語氣淡淡地開口問道:“怎麼,情況很糟糕?”
柏謙緩緩地抬起眼簾,呼吸凝重地點頭:“老大,你的心髒衰竭速度超過我預期,恐怕……”
“我知道了。”顧諾冷靜地打斷他的話,沒有讓他說下去。對於他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有心髒病的那一天,他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老大,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讓你繼續活下去的,我……”柏謙見顧諾看淡生死的模樣,心中不禁擔心,連忙急急地想要給他一些生命的希望,沒想到顧諾低低地笑開了。
“柏謙,你我都清楚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別安慰我了。”
柏謙一下子沉默了。
顧諾將身子躺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一副悠閑的模樣,他金色的眸盯著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真是的,這不是在逼我加快計劃麼。”
那天之後,淩桃夭就再也沒能見到孩子一麵。每次隻要一靠近別墅,就會有人過來警告她。她隻能遠遠地看著小念的房間,心難受地就好像被螞蟻噬咬一樣。
唐蔚然有時候會躲在窗簾後麵,透過縫隙看見淩桃夭遠遠地蹲在花園後麵,一待就是一個下午。雨天就打個傘,刮風了就多帶一條圍巾。
後麵的小念不懂事,拉著唐蔚然的手,搖搖晃晃地踮起腳尖想要看看窗戶外麵到底有什麼好東西能夠讓哥哥看得這麼入迷,可惜,本來平衡力就不穩的他一探腦袋就唰地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地板都鋪上了傷好的軟毯,不會摔傷,但是唐蔚然還是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扶起來,查看他的身體。
“小念,有沒有哪裏疼?”
小念也聽不懂唐蔚然的話,隻是傻笑著,不停地叫他哥哥。
唐蔚然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比較羨慕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用煩。”自從上一次淩桃夭來看他們之後,他的心就軟了。還沒有出事之前,他們三個人過得很快樂,隻是後來,小媽變成了親媽,一直以為是親媽的人卻變成了不相關的人。身世的轉換讓他措手不及,結果又被他碰上個變態。
想到那個晚上,唐蔚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或許,是他太過執著,畢竟讓當時懷著身孕的淩桃夭一下子拉住兩根繩子是不太可能的。她也許隻是不想放棄任何一個,結果,偏偏係著他的繩子斷了。
唐蔚然看了看外麵極好的天氣,忽然就笑了。他坐到地上,對地上在玩積木的小念說道:“小念,哥哥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