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消息傳播的快刪的也快,事情鬧到下午就差不多處理幹淨了。沒有了各路大V瘋狂轉發,隻餘幾個不知道是真正義還是蹭熱度的人換小號頂評論。
似乎,沈淘淘把這事宣揚開的目的就是讓周朗亂上一時給我們見麵的時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到了傍晚時,輿論開始顛倒,有匿名人士出來爆料說自殺那姑娘是酒吧的賣酒妹。
為了賣酒又喝又跳又脫,在別人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開了兩三瓶價值上萬的洋酒。
買酒的人當然不幹,雙方理論一番鬧的很不愉快,客人這方就走了。
這姑娘當時就放話,說讓這夥人好看!
“……這姑娘K粉兒的,平時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我覺得她想造成點輿論嚇嚇人……”
網上一片嘩然,早上還罵四五個紈絝子弟酒吧強上醉酒妹畜生不如,轉眼間就開始罵死的醉酒妹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一個個的,像親眼看到了亡者是怎樣為賣酒不擇手段又為報複而拿刀抹脖子,隻是K完粉下重了手……
我抱著平板把新聞內容投到電視牆上,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鑒證了這夥人是如何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正的說成反的。
隻一些不知道何處買來的水軍,一段畫麵渣到不行的爆料視頻,就扭轉輿論完美翻盤。
可能是因為事情解決的太過順利,不到吃晚飯時他就回來了。他走到客廳瞄了眼電視牆上的新聞,坐在沙發上心情不錯的道,“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我滑動平板,讓他看熱搜,道,“早上時話題#三闊少輪奸醉酒妹致其自殺#排第三,現在已經壓倒第十四,出了首頁。現在排在第一的是明星出軌緋聞,第二是話題#爆料醉酒妹?吸毒女?自殺實是用命在碰瓷!#。”
周朗把平板從我手裏拿過去,滑動幾下後道,“嗯,這就解決了。”
他再把平板遞回來時我沒接。
“怎麼了?”周朗問。
我回頭看他,道,“我糊塗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裏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周朗抬手拽開領帶長呼了口氣,“都是真的。”
“嗯?”
“她是賣酒妹是真的,K過粉是真的,王凱強上了她是真的,她自殺也是真的。”周朗道,“這件事,隻看後麵兩項,王凱罪大惡極。可加上她的身份,那就是死有餘辜了。”
“……”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周朗道,“我們並沒有過多做別的,隻是找人說出她是賣酒妹的身份,她和我們吵過架,她K過粉。”
“她賣酒,她K過粉,她和你們吵過架,都不是她強奸的理由!”我道,“更不能因為這些,就說她自殺是活該!”
周朗眼微微眯起,裏麵寒光閃過,“趙喬,你在和我倔什麼?這個結論是我下的?”
“……”
我看了周朗一會兒搖頭,錯開目光道,“沒有,對不起,我激動了,這件事過。”
這個結論不是他們下的,卻是他們引導的。強奸案被按下不表,始作俑者逍遙法外,受害亡者反而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滑動平板把新聞頁麵劃掉,我隨便點開一個電視劇。
狗血的是,劇情是女N號被人強奸要跳樓。
周朗瞄了一眼怒火更盛,回手掐住我手腕,“你到底想說什麼?從我回來到現在,是在談已經死的這個賣酒的還是在談你!好,她死了,我來問問你!大清都亡了上百年了,你們還死守著貞操幹什麼!”
“周朗我不想和你吵,這件事能過去嗎?”我吵不過他打不過他,真的不想惹他的火氣。
“你把事挑起頭然後說過去?”周朗站起來摔了平板,薅我肩膀站起來和他對視,“你覺得委屈?為她還是為自己?你知道王凱給了她們家多少錢嗎?她不尋死膩活的這些錢也會全給她,她死了,她父母兄弟拿著這筆錢馬上就簽了火化書對一切都不再追究。你呢,我給了你多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你讓我記那個破孕記本我就天天的記,你讓我陪你去上孕操課我就陪你去,你還想怎樣。就強上你這麼個破事,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看著周朗深身發寒,想說話卻動了幾次嘴唇都沒能吐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