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握住房建森的手,“老房,走,咱不說了,咱不說了,哥帶你走,咱去看醫生,咱馬上就走”。
房建森攥著我的手卻猛然一用力,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衝我笑了,“不……讓我說完”,接連換了好幾口氣,房建森繼續道:“我們6兄弟之所這麼鐵,完全就是因為從小孤獨怕了,長大後,好不容易相識了,而且彼此認定是一輩子的兄弟,我們都開心壞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們6個人才真正的聚到一起”。
說到這,房建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哲……哲哥,嫂子,兄弟是幫你救不出來了,我是多麼想看到你和嫂子最後結婚的一幕啊”。
我的眼睛都哭腫了,拚命的點著頭,說會的,一定會的,我還要讓你做我的伴郎呢。
房建森笑著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哲哥,你說我們是兄弟嗎?”
我繼續點頭,“是,是兄弟,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房建森的麵色越來越不好,“哲哥,最後求你一件事”。
我點頭,“你說,什麼事都行”。
“幫我照顧好我的父母,要答應我!”
我拚命的點頭,“放心,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就他們的親兒子”。
“還有一個,就……就是……哲哥,下……下輩子,還要與我……與我做兄……”
房建森的聲音越來越弱,身體也漸漸地停止了抽搐。
我瘋了一樣的喊,“老房,老房”。
緩緩地,房建森的呼吸停止了,手漸漸地落在了一旁的地上,整個人再也沒有了一點生氣。
“老房!”
這個時候,開車的謝飛也回來了,看到這個場景,連滾帶爬地跑到房建森的身旁。
先是在房建森的身上摸了摸,接著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謝飛的手上染滿了血跡,他緩緩的看著自己的手,癱軟的坐倒了地上,接著就不說話了,呆呆的在我邊上,自己坐在那裏,眼淚緩緩的就流了出來。
“哲哥,你說我們是兄弟嗎?”
“哲哥,我這輩子注定是孤獨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兄弟,我會用我的命去守護那份友誼”
“哲哥,這首歌送給你,你要跟我一起唱這首《甜蜜蜜》,不唱不行,這是我送給你的”
“哲哥,千萬別跟飛哥打牌,某些人牌品不行,技術差、脾氣還臭”
“哲哥,你說波哥啥時候能回來啊?我還等著他給我介紹個洋波霸呢”
“哲哥,你看飛哥像不像個傻逼?他不是傻逼能跟祖凱那個傻逼說話嗎?”
“哲哥,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兄弟”
我感覺這就是一場夢,一場我想趕緊睡醒的噩夢,一場我十分討厭的夢。
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悲痛,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這個時候,仿佛老天都在哭泣一樣,天漸漸地下起了雨,慢慢的,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