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有些尷尬，“對不起……”
但又覺得沒有辦法說下去。
程燕跟程瑾，他們兩個怎麼會……
他們不是兄妹麼！
她拉著秦逸風的手，想要往外走。
程燕卻是先起身，“小曼，對不住，這本來就是你的病房，我在這兒給你弄得亂七八糟的。抱歉了。”
相比陳曼的臉紅尷尬，程燕倒是麵色平和，冷靜得嚇人。
臉不紅心不跳，聲音也是淡淡的。
她起身要走，卻被程瑾一把抓住了手腕。
“程律師，自重！”
程瑾麵上隱忍著情緒，“燕子，你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大律師您忙，我沒有花跟你說！”她一把甩開程瑾的手，轉而看向陳曼和秦逸風，“秦少，今天您讓我過來，說是害怕有記者過來騷擾小曼，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小曼，有事給我電話，我隨叫隨到。”
她說完，轉身就走。
陳曼甩開秦逸風，追了出去。
程燕走得很快，不顧陳曼在背後喊她。
進了電梯，陳曼眼看門就要關上，她趕緊伸手攔住。
門差點兒就擠到手。
程燕趕緊按上開門鍵，陳曼躋身進去。
“你幹嘛，不怕擠到手！”程燕嗔道。
陳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張嘴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麼問才好。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跟我的哥哥搞在一起了？”
程燕嗤笑一聲，“想問就問，這有什麼！”
她態度越是如此，陳曼就越擔心，“我的確想問，但是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隻是擔心你。是不是他用強？如果這樣，我不會放過他！”
“你怎麼不放過他？讓秦逸風幫忙！”
陳曼張了張嘴，有些泄氣似的：“你別搶白我，我不能把他怎麼樣，至少我還是能陪著你，讓他沒有機會再對你動手。要真是用強，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怎麼有臉當律師的？”
程燕笑了一聲，捏捏陳曼的臉，“別這麼苦大仇深，他沒對我用強。”
“什麼？”
“是啊，我是自願的。”
自願？
陳曼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震住了。
之前不知道程瑾是程燕的哥哥的時候，陳曼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程燕很抵觸程瑾，後來知道兩人在家裏就有矛盾，也就了然。
現在程燕竟然說自願。
難道他們以前小時候就……
“你是不是覺得我違背人倫？”程燕聲音裏透著淒涼。
陳曼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實在說不出這種話來。
她握著程燕的手，使勁握著。
程燕在她心裏，一直是個女強人。
哪怕這會兒，她眼睛都紅了，還高傲地昂著頭，不肯低下來。
她真的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好姐妹，陷入到這種痛苦中。
但是她又沒有辦法勸解。
這不是一般的男女關係，她連張嘴都不知道怎麼去說！
電梯叮咚一聲，到了一樓。
程燕微微一笑：“你上去吧，秦逸風還等著你呢！讓我自己靜一會兒。”
陳曼正在躊躇。
突然背後一陣吵雜之聲湧過來。
“陳小姐是麼？陳小姐，請問您是受害者江懷安先生的什麼人？”
“有人說您是江先生的情婦，是這樣麼？”
“江先生受傷，您來醫院，是來照顧她麼？”
“請問，在宋小柔小姐懷孕的時候，您做第三者，插足她和江先生，您有什麼要說的麼？”
陳曼回頭，鋪天蓋地的閃光燈，幾乎要晃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