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呆若木雞。
秦逸風挑挑眉，“怎麼了？”
她嗓間僵硬地咽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這是……假的吧？”
“假的？”秦逸風瞬間沉下臉，冷哼一聲，“你自己好好兒看看，是不是假的！”
秦逸風拉著她的手，把離婚協議放在她手上。
陳曼一時間，有些無措。
江懷安簽了？
真的離婚了？
還是有點兒不相信。
她對江懷安不敢有一點兒幻想了，甚至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可現在手上的協議，又是真的。
在警察局裏，江懷安幾乎要瘋了一樣，如果當時他是自由身，恐怕會當場殺了她。
但是秦逸風卻把這個離婚協議拿到了。
江懷安那種陰險的人，到底是怎樣，讓他屈服的？
陳曼不知道，但是手抖得厲害。
秦逸風微微皺眉，聲音沉沉，“怎麼，不高興？”
陳曼趕緊搖頭：“沒有不高興……”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秦逸風不滿。
他以為自己送上離婚協議，會是一份大禮，陳曼會很開心。
陳曼咬著唇，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現在的心情。
跟江懷安離婚鬧了那麼久，已經精疲力竭了，終於，還是秦逸風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而且，從一開始，就是秦逸風在幫忙。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終歸，看到離婚協議的時候，心裏還是十分觸動。
自己當年輕而易舉的結婚，到頭來弄得遍體鱗傷，這場婚姻，帶給她的，除了教訓，竟然沒有半點兒值得回憶的美好。
這種解脫的感覺，秦逸風不會明白。
秦逸風看陳曼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的樣子，有些生氣。
“我說結婚，你說你沒有離婚。現在把離婚協議拿給你了，甚至我也讓人給你們辦了離婚證，你竟然還不願意。怎麼，你還要什麼？”
陳曼咬著唇，“我不要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結婚，說清楚！”
“我沒有不願意，但是我……”
陳曼話說了一半，秦逸風突然把她拉入懷中，“好了，不要說但是，願意就行！”
他在陳曼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回到剛才的辦公室。
“人家早上專門過來給咱們辦這個事情，浪費了休息時間，趕緊把名字簽了，不要耽誤民政局正常工作。”
工作人員趕緊笑道：“秦少說的這是哪裏話，領導讓我們提前過來，給秦少辦理，這是秦少和領導對我們兩人的信任，秦少放心，領導說了，您的事兒沒辦完，不會開門。“
另一個也說：“是啊，秦少盡管放心。”
表格重新遞到陳曼手中。
秦逸風重新把筆遞過來：“趕緊簽了，還要拍照。”
陳曼這才明白，秦逸風為什麼非要讓她換上白色的襯衫。
原來，是為了拍結婚證上的照片。
她咬著唇，手裏被塞進一支簽字筆，突然手還是抖了起來。
今天，她終於離婚了！
她應該高興才對。
而且同樣是今天，她一度喜歡的男人，要跟她結婚。
她也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為什麼這麼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