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語帶著楚楚以及楚楚的奶瓶離開了小別墅。
其他的東西都沒帶,畢竟那些都不是她的東西。
她無處可去,隻能回家。
林芳見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道:“你看,你走了這麼久,那個男人也沒來找你,其實就是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你該醒醒了。”
林語輕咬著唇瓣,眉頭緊蹙,心裏的痛被林芳狠狠戳中,她隻能強硬著頭皮否認,“我沒有想他,隻是在想日後的生活怎麼辦,我不能一直靠著媽媽。”
林芳無所畏懼,“我能將你帶大,自然能將楚楚好生帶大,你放心,一切都有媽在。”
林語點頭,心裏憂思繁重。
林芳是在服裝廠上工,一天十二個小時,一個月工資不過四千塊。
四千塊過一個人足夠,但麵對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兒,顯然短缺。
就是這樣的境況下,林芳所在的服裝廠被收購,大批員工被勒令下崗,林芳也是其中之一。
如此,娘仨個是斷了經濟來源。
林芳能吃苦耐勞,就去刷碗洗盤子,林語不忍林芳勞累,也去找了工作。
隻是……沒人願意要她。
她掙紮著問為什麼?
人家給出的理由就很多了。
首先,她坐過牢。
其次,莫氏總裁說了,不準接納!
她知道自己這次離開,是惹了莫沉生氣,現在的狀況是她應得的報應。
她就不應該喜歡莫沉,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麵前,不然又怎麼會有後來的那些事。
最後,沒有辦法,她尋了名叫“夜色”酒吧,這裏的人員管製沒有那麼嚴苛,連身份證都不需要。
酒吧能收她,也是機緣巧合,原本常駐的脫衣舞娘因為政策原因,不得不避起風頭,歇了近半個月。
林語便代替脫衣舞娘上台表演彈琴。
這一彈就是兩個月,娘仨生活上得了較大的改善。
不過林芳不放心,每天晚上都會帶著楚楚一起接林語回家。
今天她上台,身著素白的連衣裙,長發垂在肩頭,鬢前的幾縷發絲蕩在空中遮住了幾分容貌。
纖細修長的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靈活的跳躍著,一個個的音符從那雙手裏迸發。
悠揚的琴聲在寬闊的大堂裏,如花香屢屢,肆意芬芳,又如潺潺小溪,清澈甘甜,竟是好聽的動人。
熱鬧的“夜色”酒吧,因為一架鋼琴,變換基調,抒情起來了。
一曲閉,林語緩緩從琴架前站起身,朝著來賓位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