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整整一天了,直到夜幕降臨.
特意給韓相臣的助手打了電話,確定他人還在會議中,今晚回來吃飯的可能性很小之後,顧暖音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位於市區黃金地段尊尚華都的別墅裏。
此刻靜悄悄的,冷清的厲害,但也正因如此,才讓她鬆了一口氣。
並未在樓下多做逗留,顧暖音直接去了臥室。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室的淩亂。
被子被扔在了地上,床單也皺成一團,可以想象最後離開這裏的那個人,懷著怎樣的怒氣?
深吸了一口氣,放下包包,動手開始收拾房間。
她沒敢多看,直接扯下了床單,而床單上那一小團已經幹涸的深紅色的痕跡,則在無聲地訴說著,她昨晚荒唐的舉動。
微微呼出胸肺之間的一點兒濁氣之後,顧暖音蹙眉抱著收拾好的睡衣、床單,預備先拿去洗了,可剛走到客廳,就聽到有開門關門的聲響傳來。
“喀嚓。”
門被鎖上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傳到耳朵裏麵,卻是格外的清晰。
讓她身體不由得僵住。
慢慢轉過了頭,在看到來人的一刹那,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陡然緊繃,手一鬆,東西落了一地。
“你……你不是?”
韓相臣,居然回來了。
站在那裏,如同一株挺拔的白楊,即便是什麼都不說不做,也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是當初見到這個男人時候的印象,而且這麼多年以來,從沒有變過。
心髒莫名緊了緊,她想說點兒什麼,嘴唇抖了抖,卻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在看到站在陰影裏的女人時,韓相臣神情先是一怔,又極快地換成了一片陰霾。
淩厲的眼神中,夾雜著細細的碎冰。
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床單時,眸底有暗芒一閃而過,薄唇輕啟,齒間溢出一聲冷笑。
“嗬,顧暖音,你能耐了啊,居然敢算計我!”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一股淡淡的薄荷氣味竄了過來,讓顧暖音的心跳不自覺地就變了頻率。
微微後退了兩小步,她的臉色稍微有些發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不是,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勾引我?還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隻是我做的一個春夢?嗯?”
眼前精致的小臉還來不及看清楚,就換成了一個頭頂。
眉頭蹙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幾步跨過去,抬手狠狠地擒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其於自己對視。
因為猛然之下的動作有些衝,猝不及防,顧暖音疼的倒抽氣,剛要伸手阻擋,又被對方牽製住了手腕。
整個過程裏,他用力極大,讓顧暖音覺得皮膚火辣辣地疼。
並不理會眼前不適到皺起的小臉,韓相臣目露寒光。
“裝什麼啞巴?說話!”
除了在結婚那天晚上互相定製合約條框的時候,整整三個多月的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說這麼多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