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音，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爺爺您怎麼來了？”
試了試，起不來，幹脆也就躺著了。
相亦也是擺了擺手讓她別動，眼神卻是定在了她露在被子外麵的項鏈吊墜上。
“嗯，祖母綠，雖然成色看上去隻能算中上，不過貴在用心。”
聞言，顧暖音心底微微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淡笑不語。
韓相臣則是陰沉了臉色。
“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話是朝著女人說的，說完也沒多餘的表現，直接轉身就走。
倒是讓顧暖音尷尬不少，隻能朝著相亦幹笑。
“爺爺您別生氣，他那個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
也沒怎麼在意，轉身坐下，相亦臉上，卻是另外一種神情。
“我知道，他這是在怪我。
這次的事情，也是我的疏忽，讓你受委屈了。”
相亦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猛然之下，還真就讓人搞不清楚，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對於這個人，顧暖音自知自己還沒有到能夠揣測出他心意的地步來。
隻能收斂神情，低眉順眼。
“好在孩子沒事。
那個人，他，怎麼樣了？”
既然現在相亦能出現在這裏，而且聽那話裏麵的意思，那天那個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明了。
是以，顧暖音也沒有繞圈子。
不過語氣裏麵，卻也沒少表現出其他深意。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相亦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神情來。
頓了頓，而後又歎了一口氣，樣子頗為無奈。
“人算是徹底的廢了，相臣這次下手夠重，也的確超出了我的預料。
不過，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韓家形勢複雜，我早就猜到老三暗地下有小動作。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
話到後麵，已經是滿臉的憤然。
聯想到之前那人提到相亦之後的言出不遜，顧暖音也隻是保持了沉默。
隻安靜地聽著。
“暖音，你是在我的一手安排下，才跟相臣走到了今天。
有一句話，我本來想著，如果可以，那就永遠都不跟你說。
可是如今看來……”
陰沉著臉色站了起來，相亦走到窗戶前，推開了玻璃。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被一種奇怪的氛圍包圍著。
尤其是那個背影，從顧暖音躺著的角度看過去，居然就看出了一抹蕭索的味道來。
半響之後，才再次聽到他開口。
語調悠長，聲色疲倦。
“暖音，你跟相臣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應該要受到這麼多的波折。
他那一顆心，可是始終都在你身上。
如今能走到一起，也是實在不容易，所以，更應該要好好珍惜。
至於韓家……
隻要是韓家的人，除了相臣之外，誰說的話，誰的人，你都不要輕易去相信。
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那個家裏麵，隻有利益。
就算是對你好，也必定是有所圖。”
有些驚詫自己居然在這些話語裏麵，聽出了暗恨，顧暖音眨了眨眼睛，雖然對方看不見，眸光也是格外有神。
“那麼你呢？
爺爺，我能相信你嗎？”
頓立的後背僵了僵，沉默了片刻之後，相亦驀地苦笑搖頭。
“或許，也不能。
說到底，我不過也隻是個自私的人罷了，都是為了一己私利。
但是至少有一點，你還是可以肯定的。
孩子，還是那句話，爺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你好！”
“是麼？”
扯了扯唇角，顧暖音突然失去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垂著眼皮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