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走的時候,俱樂部那邊本來是請了假的。
結果回來之後出了一係列的意外,也沒有顧得上去上班。
現在更是沒有過去了。
懷著孕,卻無法安心養胎,獨自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別墅裏麵的生活,並不好熬。
不過,顧暖音就是有本事,讓自己變得很忙碌。
半個多月的時間,獨自一個人,挺著個大肚子,幾乎差不多都快要將整個別墅給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
連一點點的汙漬灰塵都不放過,好像一個完美主義者。
最後一處,就是韓相臣的書房。
先是從書架開始的,一抬手,將上麵幾本書連續都抽了下來。
細細地擦著書架,等放回去的時候,卻有一片紙張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
眉梢微微動了一下,顧暖音蹲下去預備將東西給撿起來。
不過在目光看到那紙張的封麵時,整個人懵了。
“這……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不是當初給她給藏起來了麼?
怎麼會跑到別墅的書房來?
有疑惑爬上了心頭,蹲在原地出神了好久,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伸手去翻開。
等徹底看清楚裏麵一排蠅頭小字,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這不就是……可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扯著嘴唇想著要要笑一下的,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坐在地上,無聲地流淚。
等到淚痕沾滿了一臉,還是覺得不過癮,心底有個位置憋屈的不是一般的厲害,幹脆就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韓相臣,我到現在才終於知道了你說的,我們兩個都是傻瓜白癡的意思來,原來是這樣,原來竟然是這樣……
那這麼多年,我因為心中的愧疚而不敢接近你,不敢麵對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啊?”
就像是這些天,這些年所有的憋屈跟委屈全部地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發泄口。
顧暖音的哭聲,聽上去極為慘烈壯觀。
彼時的別墅外麵,一輛勞斯萊斯商務汽車緩緩停下。
車裏的韓相臣並沒有什麼表情,冷淡,疏離,跟在顧暖音和解之前一樣。
甚至,還更加漠然了許多。
看了一眼曾經讓他甜到心底的住宅,眼底有明顯的複雜一閃而逝。
“在這裏等我,我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出來。”
那天晚上,他幾乎是從這裏逃了出去。
不敢去想顧暖音會有的反應,也不敢去想,她的處境。
生怕多想一分,就會多一份的猶豫。
就像,現在。
下車站在門口,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開了裂縫的心回歸到最冷漠的姿態,他才拿出鑰匙,開了門。
本來是做好了要麵對任何表情的顧暖音的準備,結果沒想到,客廳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前陣子還其樂融融的客廳,此時冷清的厲害。
縱然打掃的一塵不染,也散發著孤寂的氣息。
然後下一刻,他就聽到了哭聲。
撕心,裂肺。
“這哭聲……
糟了,該不會是音音出什麼事情了吧?”
那個女人,除了最初的幾年,在重逢之後,就算是再委屈的時候,又哪裏這麼哭過?
臉色瞬息大變,哪裏還顧忌的到其他?
一想到樓上的女人還懷著孕,怕她萬一真的有個什麼意外好歹,就有恐懼爬了出來。
就在韓相臣不顧一切地預備往樓上衝,第一時間想要證實人還安好時,外麵卻響起來驚天動地的拍門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