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些裝無辜可憐的話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視線裏麵的女人,眼神淩厲冷然,哪裏還有前一刻任憑別人碾壓的好說話模樣?
尤其是瞳孔深處的那抹狠絕的厲色,讓她的心髒控製不住地就顫了顫。
之後莫名覺得熟悉,下意識地轉頭朝著另外一邊看過去。
男人神色如舊,好像已經開撕的這一幕,壓根就沒有在他眼前上演一般。
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過來一下。
這下子,蕭薔覺著,自己不止是挨了一巴掌那樣難堪了。
偏偏打了人的人卻還是清清淡淡地笑。
可惜目標,也依舊不是她。
那一瞬間,蕭薔是真的想到了一個詞。
炮灰!
“怎麼?
難道你想要指責我,或者覺著,我不該做出這種隻有潑婦才能做的事情來?
可是,既然你都不要臉了,我留著,又有什麼用處呢?
畢竟不能吃。
再說了,我那麼辛苦才得到,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這可是法律的權利。
從名字上了你的戶口本的那一刻起,我就有捍衛自己婚姻的義務!”
話語說的很決然,也終於惹得從始到終,都以無動於衷看客身份站在這裏的韓相臣微微動容。
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視線裏的女人,眸底深處,一瞬間迸發出了不顧一切的光芒來。
同時也抬起了腳步,朝著這邊而來。
突然的動作,讓顧暖音的嘴角,開始發僵。
“所以說,你現在就是預備要為你的新歡報仇了麼?”
恍然哂笑,垂首不想再去麵對他眼中的憤怒跟嘲諷,隻是靜靜地等著。
等著想象中,讓她最難堪狼狽的懲罰到來。
然後下一刻,下巴就被一直微涼的手抬了起來。
沒有盛怒,甚至,都沒有任何一點要生氣的跡象。
韓相臣的目光幽深,尤其是瞳孔,幽暗如黑洞一般,帶著讓人心慌不已的光亮。
一開口,就說出了一句,完完全全出乎了顧暖音預料之外的話來。
“音音,你敢不敢跟我走?
別問去哪裏,我們現在就走,立刻,馬上。
放下這裏所有的一切!”
所以,這是要私奔的節奏?
呼吸滯了滯,下一秒,顧暖音突然就笑了,笑的不顧一切,笑的淚流滿麵。
同時也使勁點頭,生怕稍微慢上一些,眼前的男人,就會收回他的話。
眼前的一切,就會跟昨天晚上的夢境裏麵那樣,消失不見。
“這有什麼不敢的?
我們這就走,不管是去哪裏,天涯海角,隻要你肯,我就願意!”
有了這一句承諾,似乎所有的猶豫,躊躇,都在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定了眼前的人,韓相臣的目光,也一點點堅定了起來。
緩緩勾唇,笑的溫和且不可動搖。
“好,那就天涯海角。
從此之後,隻有我們兩個人。”
說話間,目光不其然地掃了眼顧暖音的肚子,那抹笑容裏,也就摻上了苦澀的味道。
並沒有察覺到男人話語裏麵的漏洞,顧暖音隨手抹了一把臉,轉眼牽上了他的手。
“走麼?”
“走!”
出口同時,腳下的動作也不含糊。
長腿一邁,抬起手臂護著女人,直接就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
剩下蕭薔還保持著捂臉的動作,獨自站在風中淩亂。
似乎壓根就有些不明白,不過是在轉眼之間,自己挨了一巴掌,怎麼那兩人突然就再次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