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音望著牆上的照片,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柔和的目光裏,潛藏著太多的詭異,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會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這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裏,才能調教出來的女人。
“佟……”一個刺耳的開門聲,一個熟悉的女人,原本的善良,也因為見到自己,而變的更加冷冽,那雙空洞的雙眸,儼然沒了絲毫的柔和。
女人徑直的走回了臥室,一切又恢複到死一般的寂靜。顧暖音開始琢磨,這該是怎麼樣的境遇,才會讓她淪落到這般的地步。
同父異母,同母異父……多麼可笑的結果,一再的提醒著自己,他跟韓相臣的關係,是法律上不允許的結合。
那是與不是的癡纏,摻雜著韓碩的照片門,讓顧暖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身上的渾濁。
罷,罷,罷。不屬於自己的永遠在騷動。無所謂了。這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顧暖音收拾著沉重的行囊,亦步亦趨的拖著行囊,走出了韓家別墅,在韓家別墅裏,韓夢蘭站在落地窗上,望著這個和韓相臣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哂笑著,“她保不齊是誰的孫女。”
落寞的顧暖音獨自一人,踏上了去英國的路,沉重的行李,扔在了飛機的機翼,偶爾的聒噪,預示她就要跟這座城市say.goodbye!
“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英國的——”廣播裏不停地滾動廣播著,提醒著顧暖音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顧暖音回頭望著熟悉的街道,腦海裏滿滿的是他和韓相臣的回憶,隻是這回憶在此刻卻變得那麼的可笑。
“你們是親兄妹,兄妹……”殘酷的事實在顧暖音的腦海裏回蕩。
顧暖音緊攥了手裏的機票,慢慢的消失在侯客大廳裏。
“啊……”空靈的聲音響徹雲霄,韓相臣望著起飛去往英國的飛機,痛心疾首,撲通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請原諒。”韓相臣緊扣著黃土,眼裏滿滿的愧疚。
這一紙的鑒定,也許是最好的解脫,無論是誰,該走的始終留不住的,包括那個七個月大的孩子。
飛機轟鳴,離開了上空,韓相臣自此不再跟顧暖音有任何的交集。然而這似乎不是所謂的現實,得到和失去,總有它的因果,至於他們,卻依舊有著,得不到已失去的痛苦。
“對不起。”顧暖音一下飛機,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的功夫,就碰了一個在機場服務大廳服務的老婦人。
“沒關係。”老婦人操著標準的普通話,讓顧暖音仄舌不已,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家裏有一個中國的朋友,他人很好。性格。”老婦人信誓旦旦的說著。
耳濡目染的熏陶,總是讓人醍醐灌頂,老婦人的朋友,也依舊做著屬於自己的本分,文化的傳承,本來就是如此。
“小姐,總是感覺你心裏有什麼不對勁,有什麼心事?”老婦人用手摸了摸顧暖音微弱的溫度。
機場裏,人群一茬一茬的流失,老婦人聽著她給講述的故事。原本舒展的雙眉,此刻也變成了眉頭深鎖,偶爾出現一個川字,也讓顧暖音覺得感同身受。
“小姐都過去了,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雖然經曆有些痛苦,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了。”老婦人意味深長的勸慰著顧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