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隻是路過而已,想著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就停下了。說完就走,不用麻煩。”
“……這樣啊。”
又是有話要說,見對方的臉上明顯帶著幾分沉重,再聯合到今天的判決,顧暖音唇角微微抿了一下。
“還是要道歉麼?
這樣的事情您之前已經做過了,而且我想我的態度也已經表示的很明白,並沒有什麼讓人不懂的地方。
所以我想,還是算了吧。”
在韓夢蘭跟韓氏的事情上他的的確確是幫了很大的忙,然而過去他做的那些事情也畢竟是事實。
既然自己沒有辦法代替那些去世的人原諒他,那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又有什麼意思?
察覺到顧暖音的那點兒輕微的不滿,相亦卻是很緩慢地搖了搖頭。
渾濁的眼底,是默然的哀傷。
“你放心,不是要道歉。我知道在你麵前道歉,其實是很幼稚的行為。而且也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
既然已經表達過對你本人的歉意,其他人的,我遲早會親自去跟他們說。
今天之所以來找你,隻是因為覺著,已經到了帶你去一個地方的時候了。”
“帶我去一個地方?”
相亦說話時候的凝重眼神,讓顧暖音無法對他的話輕視。
心底不僅有了波動,眼神也是分外詫異。
隻是出於一種莫名的惶恐,她居然下意識地就排斥起來。
“非去不可嗎?”
因為她那位在記憶當中並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奶奶的緣故,在很多事情上相亦對她,總是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遷就。
在很多事情上麵,也更加尊重她的意見。
所以這一次,她也是想著,能夠不去就不去吧,畢竟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她感到十分的怪異。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失算了,盯住她的渾濁眼神中帶著奇怪的堅定,相亦的聲音雖然並不是很高,卻自有一份不容置疑的氣場在裏頭。
“非去不可,而且我的時間也不寬裕,錯過了這一次,隻怕很難再有合適的機會了。
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明天……”
真的需要這麼趕麼?
而且相亦這種竟然都沒有仔細斟酌過她的意見,反而倒像是命令式的通知背後,到底又隱藏著什麼?
送走了相亦,在隨後的時間裏麵,顧暖音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也隻是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身衣裳而已,可是當她看清楚自己居然把洗過的洗衣服再次扔進洗衣機,連電源都沒有接通就按下按鈕的時候,終於還是鬱悶了。
不得不正視起自己從聽完那些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鄭重其事的話語之後的惶恐起來。
不是那種第六感能預知到危險的恐慌,而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去很好地形容的感覺。
就好像是被領養的孩子猛然之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世,明明想著要去搞清楚,然而潛意識中卻忍不住的懼怕一樣。
被這樣的感覺搞得有些心慌意亂,最後幹脆仍在腦後出了門。
反正在明天而已,不過十幾個小時之後自然就會有了答案,現在糾結差不多就是浪費時間!
有這份精力,還不如去好好詢問一下韓相臣的病情來的重要。
連自己奶奶被告,被判刑這樣重要的場合都不曾出席,隻怕是他的病情,應該已經不是陳賀跟自己說的,還好的描述了。
醫院。
再次出現在這裏,顧暖音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