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言對上他的雙眸,冷言道,“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還想跟上次一樣差點掐死我,亦或說,這次你會一了百了掐死我。”
鉗住她肩膀的手果真慢慢收緊,蕭璟的雙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捏碎自己的肩膀,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她咬緊了下唇,默默承受,倔強的不肯求饒。
忽然,左邊肩膀上的力量消失,她看見蕭璟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慢慢舉起,溫芷言下意識的閉眼,耳邊帶風,她一駭,睜眼,他的拳頭落在了耳畔邊的床上。
蕭璟漠然的鬆開她,摔門而去。
溫芷言眼神有些空洞的看著天花板,雙肩依舊火辣辣的疼著,此刻所有的醉意不知所蹤,她覺得眼眶有些濕熱,還沒來得及控製住,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一夜無眠,天剛剛吐出一抹魚肚白,溫芷言就起身了,她還要回家洗澡換身衣服,再去樺初。
剛走出房間,就見到了沙發上的蕭璟,她的腳像失去了力氣,再也沒法跨出一步。
“這就要去樺初工作了嗎?溫總編。”蕭璟冷冽的聲音響起,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你都知道了?”
“那你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她沒有回答。
“為什麼找韓毅臣幫忙?”蕭璟不依不饒逼問。
依舊沉默。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蕭璟站起身,幾步作一步快速走到她的麵前,把她逼到房門處,手壓在房門上,冰冷的目光不留餘地的逼視著她,像是要看穿這個薄情的女人。
“那你把我當成什麼?”溫芷言倔強的抬頭與他對視,不答,反問。
蕭璟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拉過她放在自己胸前心髒處,她低頭看著,清晰的感受著他跳動的心髒,答案了然。
許久,溫芷言默默收回手,她再次對上蕭璟的目光,一字一句極為認真的說道,“蕭璟,讓我們分開靜靜吧。”
蕭璟黯然垂眸,半響說不出話,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手,淡淡道“你走吧,趁我現在還沒後悔。”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溫芷言沒想到他會妥協,硬是愣了好一會沒回過神。
“走啊——”蕭璟忍不住怒吼。
她收回目光,逃跑似的離開。
……
那日的不歡而散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而樺初因為有了胡波的投稿,名聲漸起,在各大優秀的雜誌社中嶄露頭角。
忙碌有時真的是件好東西,能讓人暫時忘掉不愉快的事情。
這日,溫芷言埋頭於文件堆中,忽然,敲門聲起。
“進來。”
一陣急匆匆的步伐緊接而入,她微微蹙眉,抬眸便見臉色難看的發行部總管。
“總編,大事不好了。”
溫芷言的心沒由來的咯噔一跳,似乎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會說出多不好的消息。
“之前和我們樺初合作多年的幾家印刷廠毫無緣由的一下子全都毀了約,說什麼也不肯替樺初印刷這期的雜誌,眼下還沒能找到其他的印刷廠代替,這期雜誌怕是不能如期發表了。”
“毫無緣由?”溫芷言沉思了一會,又喃喃道,“怎麼可能毫無緣由。”
發行部總管站在那有些焦躁不安的看著她若有所思些什麼。
半響,溫芷言才想起前麵還有人站著,便讓她先回去,把印刷廠老板的號碼送過來。
發行部總管匆匆去辦,溫芷言拿到號碼逐個撥通。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樺初雜誌社的總編溫芷言,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麼貴廠會忽然不惜損失賠償金也要毀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想和你們合作了,另請高明吧。”對方的語氣滿是不耐煩,說完話就皆自掛了電話。
溫芷言又撥通下一個印刷廠的號碼。
“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樺初雜誌社的……”溫芷言話還沒說話,電話又被掛了。
她又接著打下一家的,結果都是對方敷衍幾句,或者一聽到是樺初雜誌社的就掛了電話,這裏麵事有蹊蹺。
溫芷言看著最後一個號碼,深呼吸了一口氣,撥通。
“喂,你好,哪位?”說話的是一個男人。
“你好,請別急著掛電話,我是樺初雜誌社的總編溫芷言,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麼貴廠會忽然不惜損失賠償金也要毀約?”
“滴滴滴……”電話又被掛了。
她特麼就不信了,溫芷言惡狠狠地摁下了重播鍵,電話再次掛斷,她再摁,如此反複,對方終於不耐煩了,“溫小姐,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敢接您的單子,要是接了你的單子我的廠子就得倒閉,你惹到了什麼人自個心裏清楚,別打電話來了,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