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她想要恨他入骨,他都總能輕而易舉的瓦解她心中的恨,那些溫柔,太過於美好,讓她總恍惚是在夢中。
這算是打一鞭子給一顆糖麼?可笑在這場愛情遊戲中,她卑微如狗,對這樣子的訓法十分受用。
心裏莫名的痛起來,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大聲的質問他,她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麼,但她又害怕,害怕知道答案後她連自欺欺人都沒法繼續下去。
想到這,溫芷言不安的往裏縮了縮身子。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裏,床上睡著的兩人如同熱戀中的情侶,緊緊相擁著,蕭璟一向有早起的習慣,早早就醒了過來,目光寵溺的看著仍在熟睡的溫芷言,唇角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所幸,她回來了。
要是失去她,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往後的日子裏,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了,他暗念著,下意識摟緊了點她。
突然,一陣鈴聲打破了這份安寧,溫芷言顯然被吵到了,沒有睜眼,隻是迷迷糊糊的嘟囔一聲,“誰啊?”
蕭璟也不滿的皺了眉,輕輕下了床,去拿外套裏的手機,屏幕顯示的是齊娜的電話,他想也不想,就掛斷了。
一條短信緊接而來,寫著:蕭叔叔要我們一起回家吃個飯。
如果放在以前,蕭琛要他回去吃飯,他肯定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現在,溫芷言已經傷成這樣,絕對不可以讓她再次陷入危險中了。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床上仍然安睡著的溫芷言,幾步上前,躬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也不管她聽不聽得見,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我很快回來。”
說罷,一手抓過外套便匆匆離開了。
炫酷的幽靈之子快速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蕭璟順便打了個電話給何元柏。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率先開口說,“事情解決沒?我現在有點事,你替我去醫院照顧言言。”
那頭沉默了好一會。
“何元柏?有聽我說話嗎?!”蕭璟的語氣裏明顯的多了幾分不滿。
又過了會,那頭才輕輕傳來句,“知道了。”
何元柏的語氣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不由讓蕭璟隱隱約約的有些擔憂起來,畢竟兩人是從小到大一起玩的好兄弟,他很少見他這樣,想了想,又問,“怎麼?”
“我沒事,你忙吧。”依舊是有些黯然的語氣,電話就此掛斷。
蕭璟十分憋屈的將藍牙一摔,這家夥真是混夠了不想繼續混了嗎?居然敢掛他的電話。
暗暗加快了油門,他快速的朝蕭氏集團開去,接了齊娜,兩人一起回蕭宅。
……
何元柏掛斷電話後,黯然的垂了眸,陷入了沉思中,心裏一時間猶豫不止,蓬頭垢麵的他,解決完警察局的事情後去看了一次溫芷言,就沒再出過門了。
這些天,他都在深深的內疚著,現在要他去照顧她,他又怎麼有臉去見她?真的是沒想到,這一切會那麼巧合,他居然差點撞死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她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仿佛曆曆在目,仍讓他心驚不已,想到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是要麵對的吧,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他們難道要一輩子都不複相見嗎?即使她不肯原諒他,他也認了。
簡單的梳洗收拾後,他出了門,特地去花店買了束康乃馨,才到醫院去。
病房外,他又猶豫了下,這才推開門,但他沒想到的是,正好碰上溫芷言剛醒,兩人的目光毫無預料的撞在一起。
“那個,蕭璟他有事,所以……”他急忙移開視線,卻看見了丟在垃圾桶中的殘花,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康乃馨往後藏了藏。
溫芷言顯然已經看見了他手中的花,又見他看向了垃圾桶,連忙解釋,“那個……其實……”
話到嘴邊難以出口,她心想著,這樣會不會破壞他和蕭璟的兄弟情,蕭璟平時就夠欺負他了,她這麼說是不是等同於火上澆油了。
轉念一想,哎?她幹嘛要替那個家夥著想?當下有些懊惱。
“沒事。”何元柏扯出溫和的笑,緩步走了進來,卻沒有將手中的花插進花瓶裏,而是把它放在了另一張空病床上。
哪想溫芷言卻皆自捧過床頭桌上的花瓶,笑說,“插在這吧。”
他有些訝然。
她又趕緊補充著解釋說,“好看。”
何元柏猶豫了下,接過她手中的花瓶,指尖不經意的劃過她的手,滾燙的溫度驚得他差點摔了花瓶,不敢去看她的雙眸,匆匆拿過花插好,把花瓶放回床頭桌上。
她這樣一如往常的對待他,反讓他心裏更加內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