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溫芷言被推進了急救室,那紅色的燈亮了起來。韓毅臣坐在門口,一分一秒都變得難熬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蕭璟的拳頭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了你!”蕭璟怒吼著,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憤怒過了,但凡是涉及到溫芷言的事情,他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韓毅臣挨了他一拳,隻搖搖晃晃的站著,他緩緩抬頭,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這是有預謀的,我已經在調查了。”
“廢話!”蕭璟又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狠狠的將他摁在牆上,眼底已經有了血絲,那狠戾之色從未從他的臉上消失過。
自然,韓毅臣知道蕭璟現在心急似焚,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沒能保護好溫芷言,的確是他的失職。但,蕭璟就沒有責任嗎!“你吼什麼吼!就你會發脾氣?!現在人孩子啊手術室裏,你有本事把她救回來啊!你知道你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還特麼有臉跟我吼?”
不等韓毅臣說完,蕭璟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不怪你難道怪我?”
“我草……”韓毅臣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間被點燃,直接撲向了蕭璟。
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起,好一會兒,醫護人員才將他們分開。蕭璟下手忒重,韓毅臣的臉上青了好幾塊。
但現在責怪誰都沒有用,肇事司機已經逃逸,並且不知去向,身份也被抹得一幹二淨,若非是有些本事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那麼到底是誰,對溫芷言恨之入骨?竟是要將她置於死地才甘心?
蕭璟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攥著雙拳,雙眼猩紅的看著那還亮著燈的手術室,心中狂躁無比。見不到溫芷言的日子,本就難熬,他的計劃還在實行之中,本不該來看她,但聽聞她出事,什麼原則,什麼計劃都被他拋之腦後。
韓毅臣坐在椅子上看著此時此刻的蕭璟,冷笑了一聲。
“蕭璟,你真的很在乎她啊。真是可惜,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也知道了孩子不能生下來,已經答應了手術。足以證明她對你死心。”
聽了這話,蕭璟猛然抬頭,衝過去又要打他,但在拳頭就要落在韓毅臣身上的時候,他卻停止了動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蕭璟收手,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眼中的憤怒平息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黑暗。
韓毅臣的眼睛一亮,嘴角那一抹邪笑從未消失,“我還擔心你不知道呢。這世上有個詞語叫血債血償。”
多年前的那場事故,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韓家的那座大宅子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全家上下二十幾個人都活活被燒死,隻有韓毅臣活了下來,他那天應邀去參加蕭氏的慈善晚宴,後來回來時,家中已經變成了火海。
那一天,韓毅臣永遠都不會忘記。
“你想報仇?”蕭璟冷笑一聲,抬起頭來,語氣之中多有不屑。“殺你全家的人是蕭琛,你找他去。關我屁事?”
蕭璟想了很久,那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隻能是蕭琛,但蕭琛卻非常清白,表示是無辜的。
但韓家的宅子曾是P市最大的莊園,安保設施最為完善,外人也進去不得。消防設施更是一等一的,還有許多保鏢全天守候。但那天,火勢迅猛,沒有幾分鍾便將整個莊園都給燒了起來。
這不符合常理,若是沒有助燃物,那大火不可能會在幾分鍾內蔓延得那麼凶猛。並且燒死那麼多人。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不是你又是誰?”提及此事,韓毅臣衝了上去,似是要抓住蕭璟的衣領,但蕭璟眼疾手快,直接閃避了回去。“韓氏受挫,蕭氏是最大的受益者。你就算人在國外,也有逃不掉的嫌疑!”
從各方個麵來說,蕭璟都有頗大的嫌疑。但蕭璟隻懷疑是蕭琛作案,畢竟這個老頭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並且也敢做,什麼都不怕。當初將那爛攤子拋給自己,足以說明他的不仁不義。
“閉嘴!”蕭璟現在不想說這些問題,看著仍然亮著的手術室的紅燈,他的心,一直都在忐忑著,一直都不好受。
韓毅臣咬著牙,不再言語,現在一分一秒都太難熬了。但他一直都在說服自己不要去自責,這是蕭璟的女人,隻有生生的將溫芷言從他的身邊奪走他才會難受無比,這才是他的目的。溫芷言不過就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但即便如此,他的思維卻還是混亂無比。
手術進行了十一個小時,急救室的燈熄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