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眉頭微蹙了一下,站在門邊的侍衛便將門拉開了一線,往外看去。
外麵的聲音紛紛雜雜的傳了進來。
聽那聲音,是正衝著這個包廂走來。
為頭那人叫道:“什麼叫包了?讓他讓出來!我們家姑奶奶可是鎮國公夫人!到你們這裏來是看得起你們!還囉嗦什麼?給我進去趕人!”
隨著他的叫聲,幾個人推開了阻擋的小二,直接對包廂門衝了過來。
站在門口的侍衛,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謝玨輕嗤了一聲,站起來道:“換一間。”
管事的抹了把頭上的汗,應了聲後,趕緊打開門走出去。
見他出來,本是跟著那些人先阻擋得酒樓掌櫃上前幾步,苦著一張臉作揖道:“客官,實在是對不住。”
晉州是個小地方,說是說最大的酒樓,這樓裏統共也就三間包廂,其中一間還是拐角改建,非常狹小。
隻是晉州城小有錢人更少,就這三間包廂,平素也不一定能坐滿,就算來了客人,最多也不過二三十貫的生意。
可是這位客官一來就是一百貫的交子拍桌上,包了最大的那間,隻說盡著拿手的來。
現在倒好,這水家的人來,解釋都不聽的便要趕人走!
大家都是晉州城的老鄉親,這水家說是女兒嫁給了鎮國公,當初也著實熱鬧了一下,但是晉州城離得鎮國公所在的邊城可有一些距離,這麼多年,也就沒見那鎮國公府有人來,偏生水家還仗著鎮國公府的勢在這晉州城作威作福。
從年初到現在,這水家都欠了他們酒樓幾百貫飯錢了,今兒隻怕也沒錢給!
而且,還要耽誤他們一百貫的生意!
可心裏再怒,掌櫃的也隻能勸人離開。
畢竟,在這邊關之處,鎮國公趙家,就是最不能得罪的存在。
管事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幾個模樣囂張之人,笑道:“無妨,我家主人本也嫌這包廂太大,正想換個,麻煩掌櫃的,找個僻靜之處。”
掌櫃的心中一暖,眼淚都差點出來了,忙道:“有的有的,雖是地方小點,但是暖和。”
這可真是,不單不找麻煩,還給他生意,實在是好人啊!
晉州城的生意本不好做,今年又被水家這樣拖欠,雖說是東家授意的,但是年終結算是虧損,他這掌櫃的麵子上也不好看。
(何況還有分紅也沒了)
“如此……”管事的話剛說了兩字,旁邊那身著青色襖子最是囂張的人便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意思是咱們家姑奶奶用的,不是最好的?”
管事的和掌櫃同時一愣。
這話怎生個說法?
“什麼叫太大啊!”那人怒叫道。
我這剛說要最好的,你倒說是嫌棄這包廂,這什麼意思啊!
管事的和掌櫃的再愣,竟然不知道怎麼回他這話。
“何管事,主子問地方弄好了?”包廂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兩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人,臉上帶了冷冽殺氣,手都按在了劍柄之上。
“好了好了,都是幹淨的地方,請這邊走。”掌櫃的趕緊上前道,同時對那水家之人賠笑道:“三管家,您看,您不是說國公夫人馬上要到了?要不,先將菜點了,我們也好做準備?”
晉州離得邊關不遠,雖然邊關戰事都是到武城為止,但是晉州人也算是接觸得到,這兩人身上的殺氣和這幹練模樣,可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