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恩寺後麵的禪房。
謝玨走進禪房眉頭便輕揚了一下。
房間裏坐著三個人,清遠上師和法恩寺主持坐陪,坐在主座上的,是一個和幾年前一點變化都無的熟人。
延壽大師。
“果然是你。”延壽大師看著謝玨笑道。
謝玨淡掃了一眼清遠上師,在蒲團上盤腿坐下,聲音微冷的道:“三位大師找本王,不會是想和本王論法吧?”
清遠上師那眉頭一跳,道:“殿下。”
自從謝玨那年從京城逃出,便是最近封了王,在他麵前也沒有如此自稱過。
這是謝玨很生氣的意思。
“嗬嗬,王爺如此,莫不是猜到老衲三人找你何事?”延壽大師笑道。
謝玨輕笑了一聲道:“有事便說。”
“王爺可知,你那王妃可是有些來曆的。”延壽大師依然笑眯眯的道。
“大師不是說過,是有緣人嘛?”謝玨亦翹了唇角笑道。
別以為我不記得你個混蛋讓老子跪了那麼久的事!
延壽大師眼皮都不挑的道:“是啊,老衲那時候隻是知道王妃有來曆,隻是,沒有想到王妃是帶著禍國之光來的。”
謝玨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極冷的道:“大師既然出家了,是不是性命也就不在五行內了?若是你活膩味了,本王可以送你一程!”
“殿下!”清遠上師亦站了起來,厲聲叫道。
謝玨淡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禍國?大宋如今走在國破的邊緣,是因為何事而起,大師們真不知道?奸臣當道,朝中隻有利欲熏心之人,外敵逼近,卻隻知道把自家長城當賊防,這等事,不想著去改變那些罪魁禍首,卻將這樣一頂帽子扣在個弱女子身上,這便是你們這些自稱為得道高僧所為嘛!”
清遠上師不覺噎了一下,看向了延壽大師。
延壽大師的臉色亦微白了一下,沉聲道:“可是殿下,萬事都有緣法,有些危害,本就是隨著厄念而來,殿下若是……”
“厄念?”謝玨打斷了延壽大師的話,冷笑道:“厄念是人心中的私欲,三位都號稱是高僧,那必然是明白佛家所說,善惡由心生之意,自己做的孽自然是自己承擔,不要想著找什麼借口。”
說著,謝玨拂袖轉身,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冷聲道:“看在清遠上師的麵上,今日之事,本王不追究,但是,若是給本王在外麵聽到任何流言,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本王可以讓京城午門血流成河,也可以讓這天下佛寺血流成河,到時候,那厄念可就是你們三位引來的,便是死後,你們也要承擔這萬千生靈的罪孽!”
話音一落,謝玨便拂袖而去。
那房門帶著怒氣砰的一聲關上之時,回音似乎都響在了三人心裏。
良久之後,延壽大師對清遠上師道:“你現在可信了?”
清遠上師微蹙著眉頭道:“可殿下說的話也並未錯,老衲是知道那姑娘有些來曆,可是,老衲在她身上並未看到什麼惡念和黑暗之氣,大師,可是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