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倒還真不是這樣想的。”牛大姑娘苦笑道:“她是以為,隻要能跟王妃見麵,然後通過王妃透話給賢王爺,說她那弟弟是無心之過,並不知道那鋪子是賢王的,日後斷然不會再犯這種錯誤,這樣,好讓賢王大人有大量這次放過她那弟弟。”
“那鋪子不是蘇姐姐的嫁妝鋪子嘛?怎麼成了賢王的了?”安七姑娘更加不解了。
“隻怕在外頭,那些人當月姐姐的嫁妝都是賢王的呢。”容蓉不屑的冷哼一聲。
“不是嘛?”牛二姑娘不覺出聲問道。
容蓉看了她一眼道:“你隻看看你手中喝的這茶,這若是在茶莊買,至少得三千貫一餅,這些,可是隻有月姐姐才能做出來的!你且算算,那些可是旁人的?”
就光這月茶一年的收入都是百萬貫以上,蘇月手上有那麼多的鋪子田莊算什麼啊!
“容蓉。”蘇月輕喝了一聲,對牛大姑娘道:“麻煩三奶奶轉告一聲,這花朝節我就不去了,而這種話,最好是不要想著通過我傳,否則,我家王爺便是不生氣也生氣了。”
今日這事本就是謝玨一直等著的由頭,葉少卿提出來了,謝玨心裏肯定是記恨,但卻不會說馬上對他動手。
畢竟一個光祿寺的少卿弄起來也沒有多大意思。
便是衝著傅家的臉麵,這事也會略過去。
但是,若是謝玨知道這徐夫人居然想利用她,那麼必然會惱火,衝動之下,便是傅家也不會管的。
隻這段時間謝玨對傅家已經有些冷淡,他在法恩寺對那傅姑娘說的話傳出去之後,傅家那邊的意見也很大,便是淩絕峰都來替傅家說話。
這種時候,著實沒有必要再起風波。
左右,這葉少卿也隻不過是個蠢到被人利用的角色而已。
蘇月這話旁人還沒聽懂,牛大姑娘卻是聽懂了,站起來對蘇月施禮道:“多謝王妃。”
蘇月這話的意思便是,你們不要亂動,不要再惹怒賢王,那便沒事。
其實和徐大學士訓斥自家婆婆的意思是一樣的。
當夜,謝玨回來之後,蘇月雖然沒有說,唐冰還是將此事告知了謝玨。
謝玨冷笑了兩聲道:“也就是月兒心善。”
葉少卿在這事上還真不是完全被人利用的。
上次葉家老太君自己妄想瞎說,結果被打了一個大大的耳光,便到處說蘇月的壞話,想來這葉少卿亦是記恨,所以才被他的人稍微挑逗了一下,便特特的跳出來說這事。
隻不過,蘇月顧忌的也有些道理,這事便暫時放下吧。
二月上旬,蘇月在清晨之時悄悄的出了京城從陸路往福建而去,路上走了幾日後,以探查京城物資供應短缺之名的謝玨趕了上來,一直陪著她到了茶山。
到茶山之後,蘇月催著謝玨先回去,隻謝玨卻是不舍得走,一直拖了十天才一步三回頭的自己先回去了。
這麼多年下來,茶場裏的師傅都已經磨練了出來,再加上現在茶山太多,便是第一道茶青的數量都極其可觀。
蘇月便隻做了那些野茶樹的,再就是挑了一些品質極好的一道茶青做了,其餘的便讓那些師傅們去做。
雖是減少了許多的工作量,待那些做完,也已經到了四月頭,為了趕時間,蘇月便沒有從杭州走,而是讓唐冰騎馬帶著自己,快馬走過了山區,再坐馬車往京城趕。
離得京城還有兩日,謝玨快馬跑過來相迎,跟她一起坐馬車回去。
進京之時是四月十七,傍晚時分。
彼時君九翊正巧從法恩寺回來。
在城門處,遇見了賢王府回京的車隊。
君九翊打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穿著一身勁裝策馬走在了馬車邊的淩川野。
雖然年紀差了十歲,神情也完全不一樣。
但是君九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那個,在他親自領軍出戰之時,將他打得一敗塗地,以兩萬人盡屠了五萬蜀州兵的戰績,再度名揚天下的高天野。
而亦是因為那一戰,他再無法與謝玨比擬。
因為,隨後沒有多久,高天野便敗在了謝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