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四姑娘回去沒有多久,謝玨便回了府。
在前院下了馬,謝玨一邊吩咐人準備東西,一邊往心月堂走。
門頭迎客的管事匆匆上前將寧四姑娘前來拜訪之事說了,謝玨眉頭微微一蹙,看了那管事一眼便往前走,一個字都沒有說。
那管事退後了幾步,對站在了陰影裏麵的古先生搖搖頭。
古先生長歎了一口氣轉身而去。
謝玨進了心月堂,蘇月正換了衣服拿著扇子靠在外麵亭子裏的美人靠坐著,見謝玨急匆匆的走進來,站起身相迎。
謝玨急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道:“怎麼在這裏坐著?天已經熱了,小心曬著。”
蘇月斜瞟了他一眼道:“聽聞,三爺有豔遇?”
謝玨眼皮一跳道:“寧四來告狀的?”
“不是,是狀元郎來表忠心的。”蘇月吃吃笑了一聲,將寧四姑娘說的話複述了一邊,道:“我是覺得那狀元郎還是個人物,所以接了這茬。”
“嗯,他的確是不錯。”謝玨點點頭道:“我本也是準備帶些人下去,洪尚書那也跟我提了,希望帶他兒子下去曆練曆練,既然這樣,那便讓人通知他馬上準備,即刻出發。”
昨日那事,明顯是傅家那兩蠢貨故意而為,淩絕峰是完全不知情,而那些應邀而來的,衝著傅家的麵子自然也隻能附和。
本來這事也可以有另外的處理方法,比如淩絕峰當時都從中說話了,說這樣的美人為何不送他?他隻要順著台階下來,將人丟給淩絕峰就好,再後麵就是淩絕峰去處理。
但是,他卻不願意這麼做。
因為這次,那兩人是碰觸到了他的底線!
上次在法恩寺他已經說得那麼明白,這兩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惡念。
這樣的傅家他是完全不準備再用了。
既然這樣,不如就明明確確的告訴那些人,省得他們還有旁的念想。
所以他發火,剝奪掉了傅家那兩小兒的前途,並且將柳絲絲送給了傅大先生,讓傅大先生去享受兒子們送的禮物。
再然後,他警告了淩絕峰,痛罵了那幫跟著傅家小兒鬧騰的新晉進士。
特麼的,他就算再缺人,也不缺這種不長腦子沒有能力之人!
不過如今看來,那位狀元郎倒是不錯。
能深刻理解他發火的真正目的,至少不是太蠢。
至於能力,讓他當個縣令做上三年,也就看出來能否大用了。
而洪尚書那個兒子,早在一月皇帝讓他查京城物價之時,洪尚書便找過他,約好一旦自己兒子中了進士,便放到他的手下去。
隻是前些時候他做的事很隱蔽,也不好用他,才讓他先去刑部掛了個職。
現在既然這麼說了,那帶上便是,左右他查案,也是要帶刑部之人。
“何時走?”蘇月側頭看向了謝玨。
雖然說謝玨在提出那個奏折之前便跟她說過,一旦那奏折上去他就會說動皇帝,讓他下去查案抓人。
但是,當時他也說了,要下去也隻怕不會太快,估計要到端午之後。
所以,他才遞交上去了十條商路,就是不想讓人發覺他會選擇哪條路查。
可聽他先前的話隻怕是馬上要走。
“明日就走。”謝玨的臉色有些沉的道:“雲尚書和方相今兒找了皇帝,說這路稅是他們的疏忽,還說此事事關重大,拖得越晚,隻怕下麵那些人便會銷毀證據,統一口徑,所以,若是要查,應該是越快越好,皇上先頭找了我,我答應了,明日便下去。”
“明日?”蘇月驚訝了一聲,隨後道:“那我得馬上給你準備東西。”
道了一聲後,又覺得不對,對謝玨道:“雲尚書和方相提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