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日,天高雲淡,和風暖暖。
用過光祿寺專門派人過來準備的早膳之後,皇帝便帶著蘇月和方相等人上了山。
岐山書院以山為名,不過比起嵩山來說,這岐山不過是個兩百多米高的小山,隻是叢林茂密,景色宜人,再有山泉潺潺,鳥鳴悅耳,別有一番趣味。
走到半山腰,石階路分了岔,一邊通向書院,另外一邊則是通向那個百年古刹。
皇帝頓了下腳步,扭頭往古刹走去。
傅大先生微怔了一下,上前道:“皇上,書院在這一邊。”
“你不是說這古刹裏麵有得道高僧?”皇帝淡淡笑道:“朕這次出來便是想問問國運,自然是要去會會這高僧的。”
昨日傅大先生提的時候他覺得見見這書院的學子也不錯,可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想,這不對啊!
他一個皇帝跑到岐山書院去,那可是大大長臉……給傅家大大長臉的事!
可他不願意給傅家長臉!
不說皇後幹的那事,就前幾日傅大先生說什麼賢王妃善妒,弄得賢王要養個美女還得送他那去,這話就說得他一直膈應!
他才不給說蘇月壞話的人長臉呢!
至於拉攏學子,那等賢王繼位後自己去做!
“是啊,還是國運為重。”方相趕緊在旁邊道,順便便將傅大學士給擠了一下,引著皇帝往那古刹走。
傅大先生愣了一下,有心想喊一下皇帝,先去了書院給了傅家和賢王臉麵後再去那古刹,隻是看了一下方相和陳相看過來的眼神,便又忍住了。
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今兒之事可是策劃了半月之久的,想來方相他們也不會阻撓。
隻要等事做完了,賢王再和他們慢慢算賬就是。
古刹在山的深處,越往裏走,那路便越窄。
皇帝帶著蘇月在前麵,後麵都是朝臣,唐冰和古先生的職位高還能跟住,其他的人卻是被擠到後麵去了。
到得那古刹前,跟在蘇月後麵的除了白露和碧水還有新抬的兩個丫鬟,也就唐冰和古先生,淩川野都在後麵一些。
古刹並不大,卻是打掃得幹幹淨淨,有人先行到了寺廟裏通知,皇帝走到之時,那門口便站了好幾個和尚迎接。
蘇月定眼一瞧,不覺心裏嘀咕了一下。
那中間的兩位,不就是清遠上師和延壽大師嘛?
“你是……清遠上師?”皇帝看著清遠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可有些年沒有見了。”
“皇上還記得老衲是老衲的榮幸。”清遠上師笑道一聲,眼簾低垂避開了蘇月的笑臉,引著皇帝往裏麵走。
在大殿上了香後,一眾人便到了後院的禪堂,裏麵的院子不大,跟進去的人也不能多,侍衛們便都留在了外麵大殿的院子。
見那禪堂窄小,而院子裏有一個枝繁葉茂的柏樹,樹冠濃密猶如一柄大傘遮擋住了烈日,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皇帝便讓在院子裏擺上桌子,放上帶上來的茶具,對幾位高僧道:“這裏好,咱們便在這裏坐吧,正好,也嚐嚐朕這賢王妃親手做的好茶。”
“皇上說的賢王妃可是這位?”站在清遠上師旁邊的一個白胡子老和尚指著蘇月問道。
“正是。”皇帝點點頭。
“皇上,聽聞您這次出京,是想詢問國運。”白胡子老和尚沉聲問道。
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是有此意。”
說話之間,往傅大先生淡淡的瞟了一眼。
“皇上,請恕老衲直言,大宋國的國運本不該如此,是有人擅自改了國運。”老和尚看向了蘇月道:“這位,便是改變國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