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是能起點作用的,但畢竟還是不夠。這樣守了一天一夜之後,雙方都已經顯出疲累之態。楚雲清心中有數,再這樣下去,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山上的巨石與原木到底有限,重甲騎兵不能上山,匈奴人引以為豪的騎兵隻能以步軍的方式來戰鬥。這樣的劣勢北軍也有。禦龍府兵也是騎兵,擅長正麵衝殺,讓他們在山頂上扛著重物往下砸。甚至有點暴殄天物。
看是看得到的,從中午那會兒開始,巨石與粗大的木頭,甚至點燃的樹幹都被推了下去,原本錯綜蜿蜒的山路上,那些重物一路翻滾,勢不可擋的將不怎麼結實的枝幹都全部碾碎。硬生生開出了一條路。當初進山的時候,雖然這地勢對騎兵不利,但他們也是將馬帶進來的。當時楚雲清是說,實在不行,戰馬好歹也可以當做儲備糧。
他也就是說說,對於騎兵而言,戰馬是並肩作戰的夥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殺馬的。
就算這麼多天在山裏,混的和馬一起吃草了,帶進來的戰馬也都還活著。也幸好馬靠吃草就能活得下去,所以到了現在,這些馬都還活的挺好。
廝殺聲越來越近,楚雲清站在山頂,注視著被烈火和巨石硬生生撞出來的一條路。
楊傅在他身後,低聲道,“我們是可以下山了吧。”
說好的三天,但恐怕終究是堅持不下去了。再不衝下去,防線一旦被破,他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楚雲清微微點了點頭。
騎兵準備。
前麵是步兵擋著,後麵騎兵備鞍上馬,北境烈烈寒風將硝煙氣息吹到臉上,竟然也感覺不到冷了,剩下的,是幾乎要沸騰的熱血。
楚雲清手中戰旗揮下,戰馬嘶鳴聲中,刀龍府的騎兵宛如鐵流一般洶湧而下,瞬間就將匈奴人第一陣線撕出來一個口子。步兵隨即跟上,怒吼聲中,刀兵交擊,血色在空出潑灑出一道道弧線。殺聲烈烈之中,楚雲清亦隨著騎兵一起衝了下去。
姑且不論勝負了,難得這般痛快的戰上一場。他提起手中的長劍,便對著竟豹兒所在的中軍衝了過去。
竟豹兒用的是長槍,堪堪的接住了他的劍,是站在地上對抗騎在馬上的楚雲清,盡管接得住兵刃,但也沒有架住戰馬的衝擊力,不由踉蹌後退幾步。
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麼一張熟悉的麵孔。
十幾年前是見過的。跟在那位赫赫有名的女武神身後,年歲小,身量也小,看著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誰能料到當初那個孩子能有今日呢。
竟豹兒冷冷笑著,提起了自己的槍,後退兩步,擺出了應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