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你來啦?”風弋清知道是明月朗,還不見人便說道。
“嗯,你哪裏不適?”明月朗一進來便詢問風弋清的身體狀況。書棋並沒有對明月朗是說此來何事,明月朗還以為是風弋清的舊傷複發。
“我沒事,星夜趕路,辛苦了,坐。”風弋清溫婉一笑道,便請明月朗坐下。
“我看你氣色不佳,今日可是累了?傷口可有好些?”明月朗仍不放心,風弋清麵色慘淡,不像無事之人。
“沒有,傷口恢複的很好,隻有些癢罷了。今日不是我有事,而是太子。”風弋清回道。
“太子?”明月朗不解問道,他雖對太子楚粟有所耳聞,但到底還是不甚了解,不知太子有何事。
“嗯,他已經睡下了,等明日看了,你就知道了。我實在是無法,隻得找你。”風弋清也不知對明月朗從何說起,隻等明月朗明日看了之後在說。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既然如此又何須客氣,有難處隻管說便是。”明月朗似乎眼含期待看向風弋清,但到底稍縱即逝,怕是連風弋清也不曾捕捉到。
“謝謝你,月朗,有你這個朋友真好。”風弋清感激的看向明月朗。她時時覺得上天是眷顧她的,讓她結識了這般赤誠的朋友,包括懷言、秦如墨,當然她最感恩的是讓她遇到楚離。想到楚離,她不免又有些悵然,這樣的幸福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屬於她,她不過是代替了另一個人來守護楚離。
“嗯,早些歇息吧,不要想太多。”明月朗見風弋清又陷入愁思,有些不忍,便出聲讓她好生休息。
“你也是,匆匆趕來,想必是累了。小晚,帶月朗神醫到廂房休息。”風弋清想著明月朗風塵而來,定是有些累的,而明日還不知是何光景,便讓小晚帶了他去休息。明月朗走前看了風弋清,欲言又止,想來風弋清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不覺得累,隻是怕她深陷愁海,難以自拔,隻是終究還是沒有開言。
曉光微露,山腳村落人家的雞鳴驚醒了這深山古佛寺。微光透過窗牖流瀉在風弋清的窗前,或許是感到了一絲外來的溫暖,風弋清微張眼眸,漸漸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不覺深深吸了一口這深山中清涼的空氣,幽幽古鍾聲徐徐而來,更是添人幾分平靜。
“小晚。”風弋清輕聲喚了一聲小晚,便見小晚已經端了梳洗的用具進來為風弋清梳洗。
“月朗神醫可醒了?”風弋清一邊整理自己的衣物,一邊問道。
“嗯,此時 正在前方與方丈論佛呢,想不到神醫竟對佛法也懂。”小晚回道。
“太子呢?”風弋清並未接著小晚的話往下問,而是問起了楚粟。
“太子還睡著呢,方才我去瞧了一眼,睡得熟得很。”小晚放下手中的梳子回道,風弋清已梳妝完畢。即便是一身素雅,仍舊難掩其王妃風範。
“施主,方丈請施主到齋堂用些齋菜。”風弋清剛要起身,便聽得門外一個小和尚請到。
“好的,多謝師父。”風弋清輕輕的回了那小和尚的話,複又對小晚說,“你再去看看太子,讓他一同過去吃齋,聽說這萬安寺的齋菜也是難得的。”
“是。”小晚領命便去叫楚粟,風弋清便領著書棋和斷音先往齋堂去。
“你來了。”明月朗正在與方丈對弈,見風弋清便起身相迎。
“方丈。”風弋清向方丈行了一個佛禮。
“女施主不必多禮。”方丈也回了禮,便請兩人坐下,讓兩個小和尚擺上齋菜。
“聽說萬安寺齋菜天下一絕,上次匆忙不曾見識,今日倒是有口福了。”風弋清說道。
“不過是些素齋菜,贈與一些有佛緣的人罷了。”方丈謙遜一笑說道。
“那我可是沾了月朗的光了,弟子愚鈍,想來不是有佛緣之人,倒是月朗天生謫仙,倒像是善佛之人了。”風弋清笑著看著明月朗和方丈說道。方丈隻是笑而不言,而那眼中又分明有些深意是風弋清捉摸不透的。不過她也很快釋懷,佛法精神,自然不是她能參透得了的。
“今日的早齋是慧園師傅親自做的,二位施主嚐嚐。”方丈請道。
隻見幾人說話間,石桌上已經擺上了幾分小巧精致的素齋,金黃圓滾的齋燒餅,清透滑順的炒齋粉,晶瑩合宜的素三鮮,還有一份素魚和素鴨,一缽素粥。若不是在這古寺之中,倒是很難讓人相信這樣鮮亮的彩色是素齋。風弋清夾起一個玲瓏齋餅,輕啟唇齒,瞬時一股香甜入口,與眼見的金黃又是另一番味道,當真極妙,風弋清不禁讚歎道。
“慧園師傅果真是好手藝,這金黃圓滾的小餅竟然是這樣一番清新芳香的問道。”
“哈哈!深山古寺,修緣之人一心向佛,哪裏受得了那般油膩,不過是寺裏的小和尚采了山中各色花草,而慧園素來善齋,所以才有了這方齋菜,倒是讓世人看來有些奢侈了,其實不過都是些尋常物罷了。”方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