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卻是不得不發。
燕霆盯著她，自是瞧見了她眼底的絕望和恨意，凝下眸，嗓音晦澀。
“那就恨我好了。”
至少恨，也比在她心底不留痕跡的好！
陸婉婉咬緊了唇，臉整個埋在沙發抱枕裏，她隻全身顫抖著，被動承受他給予的一切。
而燕霆隻顧著發泄，一開始她還在掙紮，到後來便再也沒有反應。
像是行屍走肉。
他終於結束，起身站定在沙發旁，褲子穿了妥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眼神越發複雜。
“起來，去洗澡。”
陸婉婉沒有說話，身子隻微微蠕動了下。
他主動蹲下身，瞧著她仿佛備受折磨的模樣，心裏又是一陣惱怒。
怎麼就……又傷了她？
胡亂抓了衣服裹著那道嬌嫩的身子，燕霆知道她愛幹淨，便打算直接將人抱進浴室。
可剛一將她扳過來，忽然發現她緊閉著雙眼。
全身都在顫抖！
“婉婉？”
燕霆喚她的名字，可懷裏的女人分明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對勁！
燕霆心髒驀地揪緊，飛快打電話叫人，“備車，去醫院。”
他動作飛快，將被自己脫下的裙子重新穿好，正準備出門……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嚷，連帶著“砰砰砰”的敲門聲。
趙經理終於還是衝了進來，背過身解釋，“燕少，這人實在攔不住……”
闖進來的人是徐沉，他一眼便看見了躺在燕霆懷裏不省人事的陸婉婉，當下用力將人推開。
抓緊他衣領。
“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我警告你不要碰她！”
燕霆被推到一邊，神色不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
“資格？”
徐沉冷笑，飛快撬開陸婉婉的嘴放了東西給她含住。
抱起人，一貫斯文的麵龐上卻盡是冷厲。
“我憑我是婉婉的主治醫生！就憑我知道她有PTSD！”
什麼。
燕霆愣在原地。
徐沉卻已經飛快抱著陸婉婉上了車，“她所有的應激反應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對她造成的傷害！”
“燕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在婉婉麵前談論資格的人，就是你！”
話音落下，他開著車揚長而去。
燕霆佇在原地，冷風肆虐的刮。
趙經理從後邊追出來，看著他凝重的麵色，戰戰兢兢，“燕少，咱們要不要去追？”
沒有回應。
幾秒鍾之後，燕霆才終於有動作，快步走向自己那輛車，徑直朝某個方向駛去。
……
“她怎麼樣？”
陸婉婉是直接被送去急救室的。
應激反應過於強烈，直接昏厥了過去。
他站在病房外，隔著小小的窗戶還能瞧見床上躺著的女人。
麵色慘白，緊閉著雙眼，沒有半點生氣。
徐沉摘下口罩，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很不好。她一直在用藥物控製病情，回到海城之後服藥頻率增加了不少。今天是她必須服藥的日子。”
“我不知道你跟她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非要一再折磨她？”
“燕霆，如果你心裏對婉婉還有一丁點的在乎，我希望你離她遠遠的。她再也經受不起你的任何折磨。”
話說完，徐沉便已經離開。
燕霆始終站在原處，雙掌捏的緊緊的，腦海裏忽然響起她對他說的話。
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她說，“燕霆，別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