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燕霆倒抽了一口涼氣，強自鎮定下來。
他往旁邊看，陸婉婉臉上一片平靜，就這麼靜靜凝望著他。
她眼底染著些絕望，嘴唇蠕動了下，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韓盛！你恨的人是我！是，殺了她固然會讓我痛苦，難道折磨我……不會讓你更有快感嗎？”
“你的母親是我父親逼死的，她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我在場，鮮血淋漓身體扭曲！”
“住嘴！”
韓盛目眥欲裂。
“你真正恨的人姓燕，我就在這裏……一點點折磨我，豈不是更能告慰你九泉之下的父母？”
韓盛僵了兩秒，直到這時才忽然反應過來，眼底是嗜血一般的笑。
他徑直將旁邊的刀踢過去……
眸裏盡是興奮，“你知道該怎麼做。”
燕霆緩緩拿著刀，抵著手臂……
“動手！”
韓盛眼底興奮之色越來越濃鬱，抵在陸婉婉身上的槍一直在顫，連聲音裏都是隱藏不住的激動。
“還等什麼，我讓你動手！”
作勢要扣動扳機，陸婉婉下意識閉上眼。
可下一刻，意料中的疼痛並未襲來，耳邊隻聽見一道悶哼聲。
睜開眼，便隻對上一片豔紅！
“哈哈哈，真不錯！原來燕霆你真是一個癡情種……繼續。”
韓盛笑的張狂。
陸婉婉全身不住顫抖，手指用力掙紮摩擦，可就是掙脫不開繩子。
在她麵前，燕霆再度揚起手，刀尖重新刺入身體，鮮血直流！
“不要。”
陸婉婉再也看不下去，她知道那有多痛，她知道這樣自殘，有多疼！
眼圈一陣泛紅，陸婉婉咬緊唇看著他，“燕霆，不要這樣，你快走吧，沒有必要為我做這些。”
“不。”
燕霆呼吸越來越急促，傷口上的疼痛感宛如燒灼一般讓他喘不上氣，臉上卻還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婉婉別怕，我會救你。”
“我說了不用！”
陸婉婉終於忍不住哭出來，想掙紮著過去阻止他。
可韓盛隻將她抓在身側，看著燕霆刺下第三刀，笑的邪肆而誇張！
“繼續啊，這兩刀你可不會死！下一刀刺在大腿，我要看著你鮮血流盡，要看著你越來越絕望，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婉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韓盛說完之後，燕霆當著將刀刺在他大腿上……
豔紅的血從傷口處滲出來，染在褲子上，再一點點從他身上流出來。
整個世界似乎都是紅。
陸婉婉大喊。
“我不要你為我這樣！我一點也不愛你，我對你隻有恨……就算你為我去死我也絲毫不會感激！”
“我不需要你感激啊，婉婉。”
燕霆勉強還能站著，聲音喑啞無力，看著她的眸光裏卻飽含深情。
“抱歉婉婉，我一直傷你太深……到現在也不知還能為你做些什麼。婉婉，別害怕，你不會有事的。”
他不會再讓她有事。
“混蛋！你要為我去死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拒絕你的幫助，拒絕你的憐憫，燕霆，你給我滾！”
燕霆卻不動，任她罵任她嗬斥。
薄唇動了動，隻是緩緩出聲。
“我知道……我都知道，婉婉。可是……”
“我愛你啊。”
陸婉婉哭的泣不成聲，聲音嘶啞無力。
這算什麼啊。
在她已經不愛他的時候，為什麼口口聲聲再說愛，為什麼還要傻乎乎的為了她傷害自己！
“燕霆，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為了我做這些！”
在她旁邊，韓盛的笑容卻越來瘋狂，整個人身上都充斥著厲色。
忽然揚起槍對著前方，眼眸猩紅。
“燕霆，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