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拍下了這一切,拿著攝像機,向傅顏頷首後,先出去了。
嗬嗬,夏景用非常手段,脅迫客戶簽下巨額保單,反被客戶舉報的醜聞,很快就會傳遍海城。
我麵臨的不僅僅是被公司解雇,我還將臭名昭著,在海城的保險業界,再也找不到工作!
傅顏果然毒,他淡淡冷笑,已經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他站起來,一隻手半插在褲兜,邁著優雅的步伐,從我身邊過去。
“傅顏!”我追出去,拉住他手臂。
他站住,眼光冷冷落在我手上。
我忙放開他,他扯出口袋巾,將我抓過的手臂擦拭一番,然後將口袋巾丟入垃圾桶。
“髒!”他吐出一個字,邁開步子繼續往前。
“傅顏!合同作廢我無話可說,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對我趕盡殺絕好嗎?我不能失去工作!”我奔跑到他前邊,擋住他去路,眼裏盈滿淚水,可憐巴巴看著他。
工作沒丟,我最少還可以預支工資,或者和同事借錢應急,讓小唯繼續接受治療,而手術的錢,我再另想辦法籌集,但失去工作,我們一家可怎麼活!
傅顏盯著我,眸子微凝,唇角勾起冷冷笑意,手指輕佻地挑起我的下巴,淡淡說:“想讓我放過你也可以……”
他轉頭看著窗外,此刻正瓢潑大雨,“去路上跪著,也許我心軟了,我就放過你了。”
我看看窗外,毫不猶豫往電梯衝去。
“也或許我不會心軟,要看我一會心情如何了。”他在我身後冷冷淡淡補充。
我跑到人行道上,跪在人來人往的瓢潑大雨裏,路人異樣的目光投向我,有人罵我神經病,有人同情地問一句怎麼回事。
我木然跪著,不言不語,等待傅顏的寬恕。
大雨淋濕我的頭發,淩亂地貼在我臉上,衣服也濕透了,早春溫度還低,我瑟瑟發抖,感覺身子要凍僵。
大約半小時後,傅顏的車緩緩停在我麵前,車窗放下,他的司機朝我大喊:“我們總裁說,他心情不好,不會原諒你!”
“傅顏!”我哭著尖叫,爬起來想去求他,但兩條腿跪麻木了,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傅顏!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能沒有工作!我不能失去工作!”我哭著向他的車爬過去。
汽車啟動,疾馳而去,揚起泥水濺了我滿頭滿臉。
“傅顏!”我趴在地上,咬牙拽緊雙拳。
失魂落魄回到簡陋的出租屋,我衝了個澡,換了幹淨衣服。
我不能倒下去,我倒下去了,小唯沒人照顧,媽媽沒人贍養。
保險公司去不了了,我總是還能找找別的工作吧,去飯館端盤子,去超市做導購,或者酒店做保潔工,送快遞送外賣……
隻要有手有腳,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隻是這些工作工資都很低,可能還不夠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費用,但我顧不上這麼多了,一份工作養活不了,我可以做兩份!
我出了家門,在路邊攤買了兩個饅頭,就著礦泉水喝下,然後滿大街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