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安靜的看著他,想聽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反正他常常都是這樣,給你萬般憧憬,接下來又會把你從雲端狠狠推下去。
他什麼也沒說,捏著我的手指,替我將戒指戴上。
他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放在他的心口,然後閉上眼睛,好像要睡著了。
我的手感受得到,他心髒跳躍的力度,我盯著他有幾分憔悴的臉龐,心裏很痛,重重歎了口氣。
他好像真睡著了,我一晚沒睡,也困的厲害,我躺下去,挨在他身邊,依偎著他睡下。
手上的戒指,我沒有摘掉。我認命了,我這一生,愛也罷,恨也罷,都隻有他一人。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的,等我醒來,他早已醒了。他靠牆坐著,一隻手摟著我,正在凝視我。
我忙起來,捋一下頭發,低著頭說:“看著我幹嘛,是不是很醜?”
他笑了笑,睇著我說:“還好,耐看。”
我嗔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出去。
“好些了嗎?還燒不燒?”我問他。
他卻帶著幾分撒嬌說:“我怎麼知道燒不燒,你也不給摸摸。”
我白他一眼,撇撇嘴說:“懶得摸你。”
“摸一下嘛。”他抓住我的手,跟我撒嬌。
我狠狠掐了他一下,但還是拗不過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已經不燒了,溫度很正常。
我放心了,退燒後,休養幾天,傷口應該會很快痊愈。
“還要不要去買點藥來?”我問。
“別去買藥,我最不喜歡吃藥。”他搖頭。
我笑了笑說:“說得誰喜歡吃藥似的!你喜歡吃什麼?你告訴我,我去給你買。”
他捏著下巴想了想,孩子似的說:“我想吃——小蜜桔,這會兒特別饞那個,還有小籽花生,點心嘛,小卷酥挺不錯,怎麼樣?我的要求不是很高吧?”
我“噗”一聲笑了,要求的確不高,而且他喜歡吃的這些,都是小唯也愛吃的。
“其實我更想吃你做的黃油曲奇,”他可憐巴巴盯著我,“就是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給我做。”
我想起那次,他和小唯一起吃曲奇的畫麵,微微笑了笑。
“再做一次給我嚐嚐。”他拉著我的手搖了搖。
“不做。”我故意拒絕。
“不要這樣嘛,人家現在是傷兵。”他又賣萌撒嬌了。
“你這是自找的!”我恨恨瞪他。
“唉,我答應你,我會改邪歸正,浪子回頭金不換嘛。”他又搖搖我手臂。
我白他一眼說:“行了,少來這一套。”
我甩開他的手,拿了保溫桶,準備爬梯子。
“快點哦,我好餓!”他笑著說。
“小酥卷我也會做。”我回頭嗔他一眼。
“就知道你最能幹!”他朝我隔空“啵”了一個。
唉,我真是沒眼看他。
爬出地下室,我沒有蓋井蓋,擔心地下室空氣不流暢,對他的傷情恢複不利。
下午四點多了,天下著小雪,天色已經黑沉,廚房那邊傳來香味,張媽又在忙乎晚餐了。
我躡手躡腳從後門上樓,迎麵遇上瑩瑩。
“姐,你在幹嘛呢?鬼鬼祟祟的。”她疑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