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碼頭,警車也呼嘯而來。
傅顏押著我下車,毫無阻擋地上船,大搖大擺進了船艙。
“你要帶我去哪?”我瞪著他。
他拿外套披在我肩上,摟著我說:“別鬧。”
我抗拒地把他的外套丟在地上,怒斥他惡心。
他也不惱,按著我坐下,喊船上的服務員,給我們上飯菜。
他的傷因為走動,前後都滲出血水,隻是我現在看著他,沒有了一點同情心。
服務員端來兩杯熱茶,我盯著兩杯茶,不動聲色。
他伸手端水喝,我趁他喝水的時候,猛地端起我手裏的開水,朝他臉上潑去。
他躲得很快,但還是有些熱水,燙著了他。
我趁他擦臉時,起身想跑,被他拽住手腕,輕輕一拉,便回到他懷裏。
“說了別鬧。”他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我又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朝他腦袋砸去,他的手格擋一下,煙灰缸便掉在地板上了。
“你這樣我怎麼吃飯?”他繃著臉抱怨,箍著我脖子,手指撬開我的唇,將一顆藥丸,塞入我嘴裏。
他端起他的熱水,吹涼一下,往我嘴裏灌了些,逼我把藥丸吃下去。
“傅顏!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我掙紮。
他將我抱著,坐在沙發上,手指梳理我的頭發。
“傅夏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我掐住他胳膊。
“不是!”他斬釘截鐵回答,“你可以不相信我一切,但是這點你絕對可以信我,我沒有殺女兒!殺我們女兒的人,是薛若白!”
“你有什麼值得我對你信任!”我恨恨盯著他。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也不能信任薛若白,你記住這點就行!”傅顏冷沉說。
他冷厲的眼眸微眯,狠狠說:“他敢動我的女兒,我讓他斷子絕孫!”
我打了個哆嗦,傅顏現在的樣子,太狠太可怕了。
“你累了,別說話了,先睡一覺吧。”傅顏的手指,梳理我的頭發。
我的頭是很沉了,安眠藥發作,我像是被他催眠,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我已經坐在一輛車上,他在駕駛位開車,而我係著安全帶躺在副駕,身上蓋著他的外套,脖子上包紮了紗布。
“你要帶我去哪?”我再次問。
“一直到我安全離境。”他總算給了我答案。
我看看窗外,從地名來看,應該是往西南方向走,大致算一下路程,最少得跑三天!
掙紮反抗爭吵都沒用,我任命了,安靜躺著,閉目養神。
走了一段,他咳嗽起來,一陣一陣的,似乎越來越厲害。
我偷偷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傷口感染了。
“打開前麵的屜子,給我拿點藥出來。”他命令我。
我坐起來,給他找藥。
前邊有服務站,他把車開進去,找了車位停下。
他吃了藥,喝了水,靠在椅子上休息。我看看他,他的臉色很不好,估摸著昨晚肯定沒睡覺。
“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偏偏要去涉足不該涉足的事情!”我忍不住說。
他沒理睬我,臉色很沉,呼吸粗重。
我不用探他額頭也知道,他這會兒,一定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