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清看我和他說不到一塊,黑沉著臉走開了。
我無所謂的笑笑,大步走往高層專屬電梯。
今天我會回來公司,宋瑩瑩和張助理早已在大會議廳外邊等候,兩人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讓我能非常舒心的進會議廳開會。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會,才把最近落下的事情處理完,隻是最後當我提出來,要把開發區的營建業務交給鍾江蘺時,傅家的人便全都黑臉了。
我心裏明白,他們背後肯定有人選,畢竟這麼大的業務,指定是有非常可觀的灰色利益。
“這個案子,還是競標吧。”傅逸清冷冷說。
我沉吟一會,看一眼傅逸清,說道:“是不是競標,我們再開會表決,今天的會先到這裏吧。”
傅逸清沒說話,但臉色很不好。
散會後,我喊住他。大會議室,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我難得的朝他和顏悅色,笑著說:“傅叔叔,把這個案子給江蘺吧。”
我湊近他一些,小聲說:“該給您的那份,我一個子也不會少您。”
“你什麼意思?”傅逸清一副義正言辭。
我淡淡笑笑,坐正身子,喝了口茶,慢條斯理說:“不然就競標,不過那樣的話,這生意就不會十拿九穩了。”
真的競標,鍾江蘺自然有一般希望贏,如果是那樣的結果,傅逸清最終一毛錢好處也得不到。
傅逸清沉思片刻,臉色終於緩和,點了點頭說:“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我揚唇一笑:“謝謝傅叔。”
我起身想走,又被他喊住:“夏景,阿顏現在什麼情況?”
我斟酌一下,想著措辭,畢竟阿顏的職業特殊,我不能亂說。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還活著。”
傅逸清點頭,眼眶驀然紅了。他取下眼鏡,拿擦拭眼淚。
“人老了,特別害怕失去……看到別人家兒孫繞膝,我卻隻有羨慕與失落……”
我對他生出憐憫之心,曾經的厭憎也消散不少。
“他會回來的。”我柔聲安慰。
“回來又如何,妻離子散,唉。”他抬頭看我。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轉身出去了。我對傅逸清到底留了心眼,不可能告訴他,我和鍾江蘺的婚姻,隻是迫不得已的假結婚。
不過從這天之後,傅逸清對我莫名奇妙地友好起來,因為他在傅家地位最高,連帶傅家的其餘幾位,也不再時時處處找我的晦氣。
應酬時候,傅逸清開始處處替我擔著,有他罩著,我在海城的地位也隨之高了,每天的工作進展得順風順水起來。
不覺到了四月中旬,天氣越發暖和,海城宛如一片花海。
鍾江蘺還是一如既往地送我上班,路線還是先送小唯,再送我去公司。
小唯的名字,最終還是改為“夏唯剛”,換了新名字的他,伊然小男子漢,連走路都仰首挺胸了。
我發現他越發像傅顏了,但是鍾江蘺似乎很不喜歡我說孩子像阿顏,每次我說起,他都會否定,說小唯長得像我。
這天一早,當我們把小唯送進學校,小唯回頭衝我們揮手時,我不經意轉頭,看到鍾江蘺微皺眉頭,眸光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