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逃了!

我原本想放她一條生路,卻又鬼使神差地跑去機場,攔截了她。

她一直在照顧那個病孩子,她說是侄兒。

在機場看到那孩子,叫著夏景“媽咪”,我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想起這孩子的病情,陡然心驚。

孩子!

夏景為什麼要冒險懷我的孩子?為什麼不顧一切進傅家?真的是為了傅家的家產?

我想起她很多次哭得絕望的眼神,心往下沉。

我突然感覺,我被這個女人打敗了!

孩子說他爸爸是英雄,我脊背冷汗涔涔!

我被打敗了,徹底打敗了!

我不知所措,卻不得不繼續用冷酷、凶殘,偽裝著自己。

我現在不能和她相認!

她說了很多,每一句話,我都聽得心髒顫抖,這個可憐的女人,這個可恨的女人,你不要再說了!

我本該是放她走的,如她所說,放她一條生路,但是鬼使神差,我留住了她。

我沒料到,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恩人老趙的女兒,就是這個曾經被我嫌棄到骨子裏的女人!

當我猛然看到她手臂胎記的時候,我感覺上天太捉弄人了!

當年小茵到我身邊,手臂有印記,我錯把她當成老趙的女兒,和她產生感情,確定情侶關係,不料小茵出事身故。

後來我輾轉從老趙一些生前的物品中,找到老趙的一些毛發,和做了小茵DNA比對,發現小茵並不是老趙的女兒,但一切又似乎並不是巧合。

當我看到夏景手臂上的胎記時,我震驚了,這次我想一定不會錯,夏景說到照片的事,我更確認了。

我很矛盾,我現在有任務要做,我保護不了她,我該怎麼辦呢,我帶著她去老趙的墓地,在老趙麵前,默默和老趙解釋懺悔,我想老趙他一定能夠理解。

我覺得過去,我對夏景太殘酷,對不起老趙臨終的囑托,我總想做點什麼,補償一下她,卻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她在我的車裏睡著了,她這次受了多大的驚嚇呀,她幾次眼淚汪汪的告訴我,孩子就是她的命,我現在終於能夠,深切的了解她的心情了。

我在河灘把車停下來,回頭看她。她睡得很沉,應該是累壞了,頭發有些淩亂的貼在額頭上、臉頰上,我見猶憐。

她昨晚竟然以為我會殺了她,這個傻孩子。

她的肚子有一點點隆起了,這個孩子也是我的,我心裏有了異樣的感覺,有一種衝動,想貼著她的肚子,去聽聽孩子的動靜,但又怕把她驚醒。

我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我很想給她做點什麼,表達一下我對他們母子的心意,但是我能做什麼呢?

我看著河灘,想親手去抓一條魚,給她烤魚吃。

我很快抓了兩條魚,還有一隻水鴨,在河邊燃起一堆火,把魚和鴨子清理好後,放在火上烤著。

溫暖的火光,香噴噴的烤肉香味,車裏的女人,讓我覺得無比平和,也許這隻是很普通的生活,我卻是很奢侈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