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顏在黎老板家裏,很安逸的過了幾天,一麵觀察黎老板的動向。
他看上去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因為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所以對我的飯菜極度挑剔。
我開始想著法子替他換口味,但還是被他嫌棄。
傅顏每天負責園林工作,他懶懶散散的,每天隨便剪一下就收工。
我悄悄問他,為什麼這麼敷衍,他卻笑著說:“從明天開始,不僅我敷衍,連你的飯菜也要敷衍,把菜做的很不好吃,讓他發怒。”
我想了想,明白了傅顏的意思。我們要激怒黎老板,讓他看到我們就煩,然後解雇我們。
當然,我們現在知道他的老巢位置,他肯定不會放我們出山,那麼他極有可能,把我們送去山穀的黑工廠,去工廠賣苦力。
我第二天便開始付諸行動,除了廚藝越來越下降,連衛生工作也下降了,每天懶洋洋的,還和傅顏卿卿我我,一點都不注意場合。
果然,三天後,黎老板對我們倆忍無可忍了,把我們倆大罵一頓後,吆喝我們上車。
“黎老板,我們去哪裏?”傅顏傻呆呆的問。
我也作出很驚詫的樣子,給他們打手勢,問他們把我們送去哪裏?
“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你們好好幹活,你們偏要心不在焉!給你們換個地方,你們就先知道,你們在我這裏是安逸過頭了!”
黎老板生氣的喝斥,把我推進車裏。
我和傅顏裝作很惶恐的樣子,驚慌的掙紮,吵著要下車。
車門鎖上了,我們沒有坐前麵,是被他們推在貨車的貨廂裏,然後把貨廂的門鎖了。
貨箱裏一片漆黑,幸好傅顏在,讓我並不覺得害怕。
他爬到貨箱邊上,掀開一點油布,讓外麵的光射進來,也讓新鮮空氣進來。
車子顛簸著上路了,我知道這一帶又是盤山公路,非常驚險,所以根本不敢去看窗外。
我依偎著傅顏,他把我摟在懷裏。
我抱緊他,他小心問:“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呢?”
我和他耳語:“大不了同生共死,萬一一起死了,咱們就一起投胎去唄,下輩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是很好嗎?”
他被我說的笑了,點頭說:“好主意。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認準你,不會再認錯人了。”
他掀開我的衣袖,摩挲我胳膊上的胎記,微笑說:“下輩子若相認,我們有什麼憑證呢?”
我想總不能像一些傳說裏,在彼此的身體上做印記吧,我小心說:“下輩子若相認,畢竟確認眼神,如果覺得似曾相識,那就對了。”
他笑了笑,把我摟得更緊。
我們不敢說太多的話,雖然是耳語,但還是怕被前麵的人聽見。
我就這麼依偎著他,享受在他懷裏的溫暖,感受他的氣息,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大約個把小時,車停下來了,後麵的門打開,我趕緊攙扶著傅顏,在黎老板他們的吆喝聲裏,和傅顏小心翼翼下車。
“去廠房幹活吧,你們天生這麼賤,就隻能在這裏幹重活。”黎老板把氣全都撒在我們倆身上,推推搡搡的,把我們送去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