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端鍋對於楊春生手臂的摧殘是毋庸置疑的。配菜不僅僅是推著車走,還要將一筐筐肉和菜都抱上推車,這對現在的楊春生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楊春生隻是看了老李一眼,將鐵鍋放在地上轉身就往菜庫裏走。
一筐,兩筐……
當楊春生將第三筐白菜抬上推車的時候,他雙眼一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
“這裏哪裏?”
楊春生一醒過來就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沒等他翻身,一個女人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別動。”
楊春生馬上不動了,同時也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自己正躺在一張鐵架床S,穿著白大褂的女軍醫手裏拿著針筒,瞥了他一眼。
“你們後勤部什麼時候也有這麼高強度的訓練了?兩條手臂肌肉拉傷,罕見啊。”
楊春生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麼想要從床S坐起來。
他的手下意識地撐床,劇烈的疼痛傳入他的大腦,楊春生忍不住哼了一聲。
女軍醫走過來對著他的腦袋拍了一下,“叫你別動你還動。你的肌肉拉傷至少要靜養三天知道嗎?”
“我……”楊春生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子,以前村子裏都傳他是瘋子,也沒有女孩兒願意和他接觸。他結結巴巴地對女軍醫說,“我身上還有任務,今天必須回去。”
“任務?什麼任務?回去炒菜?”
女軍醫笑著搖了搖頭,這些當兵的漢子一個個都是這副德行,一躺下就想著蹦起來,也不知道訓練場上什麼東西讓他們這麼著魔。
不等女軍醫強行將楊春生重新按在床S,衛生室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一身常備軍裝的武海沉著臉走進來,“楊春生,和我走一趟。”
“連長,他身上的傷還沒好……”
武海瞥了女軍醫一眼,“晚上我就把人給你送回來。”
武海帶著楊春生走出衛生院,一出門就上了軍用吉普車。
楊春生還是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車,他垂著兩個膀子緊張地看武海。
“連長……我們這是回七連嗎?”
武海看了眼楊春生,“不是。”
楊春生哦了一聲,低著頭不說話了。
他還以為武海已經將頑固的老李給搞定了,現在看來他還是要回後勤部。
吉普車在營地裏沒開多久,在一棟看起來十分書生氣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楊春生跟著武海下了車,抬頭一看這棟樓牆上貼著的金色漢字就傻了眼。
他沒有接受過教育,所以不識字。
好像看出了楊春生的疑惑,武海聲音有些低沉地對楊春生說,“這上麵寫的是,革命先烈紀念館。”
楊春生呆呆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
武海補充了一句,“我們團的紀念館。”
走到門口出示證件,武海帶著楊春生直奔七連紀念展廳而去,走廊兩邊一個個革命先烈的照片與介紹已經讓楊春生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