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氏剛睡醒,就聽婆子回稟說二小姐回府了,且帶了兩個婆子回來,不見楊麼麽,他們一行人進門就縮到偏房不出來。
如氏照顧了陶太尉一晚,這會兒什麼精神都沒有,不稀得搭理陶夢清,派了劉媽媽去叫陶清夢跪祠堂,並把楊麼麽交出來,否則就去見官。
劉媽媽這會子就是奉如氏之命前來拿人得,不想二小姐龜縮不出,門都要拍碎了。
她在外麵喊,“二小姐,您要是不出來,府裏就當沒了您這人,斷了一切供用。您餓得了一天兩天,餓不了一世,還是趕緊出來吧。”
陶清夢開了門,道:“麼麽來幹什麼?”
劉媽媽不屑地一笑,道:“老奴來幹什麼二小姐不知道?老奴奉夫人之命前來問二小姐那傷主得惡奴呢?又問二小姐昨日去了哪裏?老爺受了傷也不見二小姐來看一眼。”
“哦,那你去回太太,楊麼麽有腿,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裏,叫她問門房去。至於我,當然是看大夫去了,昨日太太不是親眼見我被老爺打的一身傷。說起來,我久等不到大夫,是太太沒給我請嗎?”
這下,劉媽媽倒是不知道怎麼接話了,當下愣在那裏,嘴裏念叨著:“太太,太太……”就是太太不出個所以然來,灰頭土臉地走了。
原來如氏就這個手段,那不如陶秋珊那個不管不顧的二愣子來得威脅大。
陶清夢可以斷定如氏是一個要麵子,慣會做表麵功夫的人。這人,隻要有顧忌,就有了弱點。
上房,陶氏摔了杯子,罵劉媽媽:“你怎麼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又指著張媽媽道:“你去,叫她跪祠堂去,跪到想明白錯在哪裏了再來見我。”
陶清夢聽了這話冷笑,她錯哪裏了?她最大的錯就是不是如氏肚子裏出來的。說來她不過是一個丫頭,幾箱嫁妝就打發,何必處處針對她?
就算原身母親和如氏有過節,人死如燈滅,有什麼事情都過去了。
陶清夢跪在陰涼鬼氣森森的祠堂裏想,一定有什麼原因,讓如氏如鯁在喉,欲除她而後快?也許,這也可能是陶太尉對他她置之不理的主要原因。
是什麼呢?
陶清夢前世也看些小說,一般這種情況,不是主母腦殘,就是想吞前任嫁妝。
對了,原身母親嫁過來的時候還是尚書府的姑娘,嫁妝一定不少。可她看原身的吃穿住用,連體麵一點的婆子都比不上。
原身母親的嫁妝哪裏去了?
陶清夢搜索了下原身的記憶,沒有外婆家的任何回憶,那至少不是被娘家拿回去了。
那一定是被陶太尉或者如意吞了,或者兩人狼狽為奸也不一定。如此,就說得通了。
原身的母親是瞎了什麼狗眼,竟嫁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陶清夢不忿,她做什麼要和一群畜生爭長短。
久處鮑魚之肆,不聞其臭。
陶清夢自問不是什麼有德操的人,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她一定要搬出去,真是一天都不想和這些人呆在一起了。
陶清夢起身,去了上房。
她在陶太尉床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女兒愧對父親,不配做陶家的女兒,無顏呆在陶家,自請出族,望父親恩準。”
陶太尉怒而起身,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