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
“父皇可還記得,前幾日兒臣曾給父皇服下的藥丸?”
“記得,朕還正想找你說說此事呢,這藥丸,咳咳……”
公冶長孝沒說兩句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了嘴,可沒成想,當他將手拿開時,手心處赫然出現一灘殷紅的血。
陶清夢心中大驚不好,看來皇上的蠱果然比先前又加重了許多,如果今晚她沒有及時進宮的話,那……陶清夢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父皇,兒臣先前弄錯了下蠱的人,因此誤了父皇的病情,請父皇降罪。”
“不過,這幾日兒臣四處調查,終於找到了真正能解蠱的人,王黎!”
陶清夢朝黑暗中喊了一聲,王黎便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樣子,當他一見到公冶長孝的時候,便立馬整個人跪在地上,一副五體投地的樣子。
“請皇上贖罪,請皇上贖罪啊!”
“你又是何人?”
“父皇。”陶清夢替王黎解釋道,“此人名為王黎,父皇中的蠱,就是他養的。”
“什麼!你好大的膽子,來人!”
“父皇等一下!”陶清夢攔住了他。
“蠱是他養的不假,但下蠱的卻另有其人。”
陶清夢剛想開口解釋,公冶長孝卻突然猛咳起來,隻見他整個人趴在榻前,猛地吐了好幾口血。
陶清夢嚇壞了,趕緊扶著他躺下。公冶長孝整個人渾身發抖,此時他已經神誌不清地暈了過去。
陶清夢伸手搭了搭公冶長孝的手腕,心裏瞬間便咯噔了一下。
“王黎,快過來!”
公冶長孝的脈象虛弱地幾乎就要消失,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嗎?陶清夢不甘地咬了咬嘴唇。
“快,將手伸出來,再不給皇上解蠱,恐怕……”
說著,陶清夢便直接上手拉住了王黎的胳膊,她從懷中掏出自己隨身的小刀,在王黎的胳膊上飛快地劃了一下,血瞬間便湧了出來。
陶清夢連忙拿起桌上的茶杯接著,血很快便融在了茶杯裏。
“快來人幫忙啊!”
她向門口大喊了一聲,守門的太監便急忙跑過來,幫著她將皇上扶起來,陶清夢拿著杯子的手都在顫抖,她將杯中的血茶給公冶長孝喂了下去。
幸好他現在還有些意識,血茶很快便讓他喝下了肚子,陶清夢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心想這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然而,一旁的王黎卻始終麵色凝重,從頭到尾都一言未發。
“怎麼了?”
陶清夢注意到王黎的異樣,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或許是我想多了。”
陶清夢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沒再追問下去,畢竟現在皇上的安危才是頭等大事。
她連忙吩咐人去藥房,將她煎藥的鍋子取來,順便又讓他們拿了些滋補的藥材來,以皇上現在的狀態,就算醒了,身子也是撐不住的。
太監們都紛紛行動起來,陶清夢緊張地守在皇上跟前,目光一刻也不敢從他身上移開。
希望,一切都不算太晚,她在心裏暗自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