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霖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點了一隻蠟燭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隻見陶清夢早就睡著了,而且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這個小丫頭怎麼又哭了?公冶霖不禁皺眉,自從進宮以來,陶清夢的臉上總是帶著淚痕。
公冶霖抬手,輕輕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並且在她的腦門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在遇見陶清夢之前,就算讓他和瓜爾佳察多拚命他也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現在他必須承認,他怕了。
他怕自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狠心扔下陶清夢一個人,他更怕自己安然無恙,卻被陶清夢扔下獨自熬過這漫漫人生。
公冶霖小心地摸上床,躺在陶清夢身邊,陶清夢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邊有人,便下意識地往他身邊蹭了蹭。
公冶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他輕輕合上眼睛,這樣微不足道的幸福,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
第二天一早,公冶霖醒來的時候陶清夢還在熟睡,最近幾日他忙得連陪她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他暗自決定,等這件事情一結束,一定要好好陪陪陶清夢。
他依依不舍地吻了吻陶清夢的額頭,隨後便起身換上衣服,又去了書房。
“主子。”
秦山不知何時站在了書房中,公冶霖一邊整理手中的信件一邊問道:“可是西北有了消息?”
“是。”
公冶霖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他們怎麼說?”
“大多數的部落都表示願意出兵相助,不過少數幾個部落還是決定不要插手。”
公冶霖皺著眉點了點頭,這樣的情況已經比他預計中的要好上太多了,畢竟這件事對於他們而言確實有些吃虧,任誰也不願意來趟這一趟渾水。
“現在我們可動用的兵力有多少?”
“隻有十萬。”
“什麼!?”
公冶霖狠狠地一拍桌子,怎麼才十萬,就這麼點人也就夠跟瓜爾佳察多打上五分鍾的。
“西梁的人算了嗎?”
“主子,這些人都是西梁和西北部落的人。”
“京城的巡防呢?”
“呃……”
“怎麼?”
“主子,京城的巡防隻有皇上和太子才有權調用。”
秦山小心觀察著公冶霖的臉色,果然他的表情陰沉的不能再陰沉了。
但是沒辦法,秦山也是昨天去巡防營的時候才聽說了這件事,原來調動京中的巡防隻要有令牌即可,然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換了規矩。
公冶霖握緊了拳頭,這一定是公冶修幹的好事,原本他以為加上巡防營的兵力,還有附近官府的支援,怎麼也能有三十萬的兵力,可現在竟然連一半都不到。
“主子,要不要通知陛下?”
公冶霖緊鎖著眉頭,沒有回答,他擔心皇上的身體受不了這麼大的驚嚇,而且這個時候一旦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公冶修連仗都不用打,直接就可以繼承皇位了。
公冶霖還是搖了搖頭,目前還是不要讓皇上知道為好。
“那巡防營那邊……”
“我去跟他們說。”
公冶霖眯了眯眼睛,他還倒不信了,這定了幾百年的規矩怎麼說改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