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幹淨整潔的書桌不知道被誰淋上了大片大片的暗紅色的血液,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課桌上,以及她課桌的周圍還躺著幾隻已經死去的母雞,被拔了毛,孤零零地倒在那裏。
血泊裏還有幾張照片,出來以前在夜店的那幾張,還有昨天晚上她和商寒洛在一起吃飯時的照片。
無聲地嘲諷。
季思瞳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表情,冷著臉回頭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誰幹的?”聲音不大,卻分外有力量。
沒有人回答。
“誰!幹!的!”
這一次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其實不用別人生,她大概也能猜到,隻是沒想到那個人會惡毒至此。
幾隻雞?諷刺她是做+雞的嗎?
還是沒有人站出來說話,議論聲卻更加大了。
明明不大的教室,卻被兩種氛圍分割成兩段,就像一條河,她在這邊,看戲的人在對岸。她隻有一個人,沒有人願意靠近,也沒有人願意幫她。
季思瞳忽然就有些難過,那些紅色太刺眼,刺得她眼睛都酸了,有點想哭,但是卻不能。
不能哭,哭了就是認輸,哭了就是妥協。
咬了咬牙,季思瞳捏緊拳頭,背脊挺得筆直,不能哭,不能哭!
正自我催眠著,卻突然有桌椅碰撞的聲音傳來,季思瞳茫然抬頭,眼裏已有了濕意,卻硬是沒讓它掉下來。
“道歉。”是代影辰冰冷的聲音,然而在此刻的季思瞳聽來,卻格外暖心。
“你憑什麼抓我?”白蓮花麵色蒼白,聲音卻是尖利,眼神轉了一圈,像是才看到季思瞳一般,輕蔑地瞟了一眼,“原來是你啊。”
輕飄飄地語氣,卻比刀子更傷人。
“道歉。”根本不理會白蓮花的言語,代影辰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樣子,反手捉住白蓮花的胳膊,又是吐出同樣的話。
“憑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白蓮花左右扭動,胳膊被代影辰抓在手裏,疼得她皺起了眉,卻依然嘴硬的不肯承認。
“沒證據啊。”季思瞳抬眼,眼中的濕意已散,又恢複往常的模樣,“聊聊天嘛,那麼緊張幹什麼?”
“你要做什麼?”白蓮花驚恐得睜大雙眼,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但無奈此刻被代影辰製住,根本動彈不了。
“你……覺得呢?”季思瞳唇角忽然綻出一抹笑,妖嬈至極,也詭異至極,“你覺得……我會怎麼做呢?”
“你……”白蓮花來不及說完一句完整的話,聲音就被淹沒在眾人的尖叫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