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能沒有你啊。”
商寒洛壓低聲音，眼裏有笑意。
季思瞳睫毛顫了顫，神色中樓露出一股不可置信。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炸開，就好像在過年的時候再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砰砰砰聲一直想在耳畔。
她直覺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然而什麼都做不了。眼前的這個人，忽然讓她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明明是很動聽的情話，可就是下意識覺得不信。
很奇怪又很矛盾的情緒，她可以相信商寒洛這個人，可是^
“哦。”季思瞳回過神來，調笑一般，“路癡下次就記得帶地圖啊。”
“不是有你嗎。”
又是一擊。
季思瞳心頭一跳，連忙後退半步，“你真的是商寒洛？”怎麼今天說了這麼多奇怪的話，還都是這種濃濃瑪麗蘇風格的，說了一次還好，可接連著說，就是太不正常了。
“當然是了。”商寒洛彈彈季思瞳的額頭，長臂一伸，把她圈入懷中，帶著她望前走，“老人家偶爾溫柔一次，你居然就這個樣子，還能不能好了？”
“……”絕對不正常。
季思瞳低著頭，可又想不出商寒洛不正常的原因，隻好埋頭走路。
商寒洛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女生，稍稍側了側頭，像後看去，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原本就帶著笑得眼睛，笑意愈發深了。
這樣做雖然有些不磊落，但是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公正磊落可尋。
他生活的世界，可不僅僅隻有黑白兩色，還有二者之間交錯的灰。
那個世界，和季思瞳以前的所見所聞全不一樣。無論她能否接受，都必須接受。
他雖然說過不會讓她有開槍的機會，也頂多保證不會讓她雙手染上鮮血。可卻不能保證她不去麵對。
所以啊，這是麻煩。
商寒洛覺得呢距離差不多了，鬆開一直放在季思瞳肩膀的手，插入口袋。
“你……剛剛又在什麼？”
被半抱著走了一路，季思瞳就算再傻也知道這廝肯定又是瞞著她做了什麼，再加上剛才那幾句話，真的不多想想都不行。
“怎麼？也在懷疑我？”
“不是。”季思瞳糾結，拳頭握緊有鬆開，有很多想說，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怎麼說，說什麼。
說她的疑問？可最終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能告訴自己。說她這亂七八糟的小情緒？可說出來又有什麼用，還不算會繼續胡思亂想。
她就是煩躁，自從昨天認了哥哥後，到現在就一直不對勁。
不是不信，正是因為信，才更加讓她煩躁。
現在無論對誰，她都得先去懷疑一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動機。連阿澈都是，她覺得再這樣下去，絕對要精分了。
“思……瞳？”商寒洛忽然交了她的名字，很正式的樣子，印象裏這是第二次喊她的名字。不像第一次那樣，還帶著一點點的調笑，這一次喊得有些溫柔，酥酥的，軟到心裏的那種溫柔。
“……嗯？”
“雖然呢，我並不一定能夠完全理解你現在的情緒，但是也能猜出你的糾結點在哪兒。我也沒辦法去安慰你，安慰這種東西，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麼。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聽你倒到苦水，吐吐槽。再多點，大概就是讓你用你那小細胳膊對著我這個老身板捶幾拳，解解氣。”
他一口氣說的許多，卻是季思瞳唯一一次不覺得他說的令人心煩的話。不過，什麼叫做用她的小細胳膊捶她的老身板啊，她有這麼不理智麼？再說了，她也不是那麼沒理智的人好吧，為什麼要打他啊。
“雖然……年輕人堅強點是好，但你畢竟是女生嘛。很多時候也不必要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老人家的事情讓老人家做就好了。”說著，他頓了頓，“年輕人就做年輕人該做的事情，至於季思瞳，那就隻要做季思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