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顧自地坐到座位上,拿出電子書迅速進入學習狀態,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剛才發生的一切而有任何焦躁不安。
種種反應落在龍俊軒眼裏,吃驚的同時,又有些許佩服,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當然也能做到從容不亂,但是自己的憑借是家裏的權勢,反觀夏芒則是沒有任何依靠。
這個朋友,值得交。
他的心裏暗暗下定了幫忙的決心。
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的來到了下午第二節課。
之前一直沒有露麵的葉仲良臉色陰沉地邁入了教室,站上講台直接指著夏芒喊道:“給我站起來!”
後者聽到這聲怒吼,慢條斯理地抬起頭,稍作停頓便站直身體。
“哼!你今天中午在食堂幹了什麼?!”葉仲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您不是知道了嗎?還問我。”夏芒不鹹不淡地回應道。
“哼!你……你你,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葉仲良瞪大的眼睛充滿血絲,說起話來也是竭斯底裏。
和他的激動比起來,夏芒完全就像個沒事人,“好像葉老師您從來這個班開始,就沒有打算教導我吧,何來孺子不可教也這一說。”
他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哼!很好,很好,我馬上向校方遞交申請,你這樣的敗類呆在特訓班,簡直是禍害無窮!”
葉仲良氣得唾沫橫飛,一臉橫肉上下抖動。
然而他這話剛剛落下,龍俊軒就站了起來,“葉老師,我也參與了中午的鬥毆,您也可以在申請上加上我的名字。”
“還有我。”
葉飛也站了起來。
事態突變,葉仲良一臉的怒色和他懸在半空指著夏芒的手豁然僵住。
這兩人什麼時候勾搭上了?他刹那間覺得頭都大了。
如果光是夏芒一個人,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處分,可偏偏半路殺出個龍俊軒還有葉飛。
這兩人的背景可都不一般,尤其是龍俊軒,根本不是他敢得罪的。
想了想,葉仲良收起慍色:“鑒於你們兩個平時表現突出,成績拔尖,這次的事等著教務處處理結果就行了,我就不多過問了。”
“葉老師,您這就不對了,我這個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誰知道龍俊軒根本不順著他的台階下,振振有詞地說道:“我這人吧,遠遠沒有您說得那麼好。”
“更何況這次事情這麼大,給那位去醫院的同學造成了肢體上的傷害,我也意識到了錯誤的嚴重性,所以還請葉老師一視同仁,在申請表上加一個我的名字,不然於情於理,實在說不過去啊。”
他說完,葉飛也跟著說道:“對,龍俊軒說的很好。”
“你……你們。”
葉仲良氣不打一處來,他堂堂特訓班教頭竟然被倆學生肆無忌憚地威逼,“好好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在申請表上加上你倆的名字!”
都說衝動是魔鬼,葉仲良為了維護自己作為班主任的威嚴,便是一怒之下說了氣話,不過他也是經過理智考慮的。
大不了到時候追究下來,就說是這兩位大少爺主動要求,自己多番規勸實在拗不過隻能照辦。反正有幾十號人幫自己作證,裝可憐唄,誰不會呀。
“那我們可以坐下了?”
這句話是夏芒說的。
“哼!”
葉仲良本來想說犯了錯還想坐?都給我站著。
不過這話都到了嗓子眼,卻被生生地吞了回去,在申請表上寫上葉飛和龍俊軒的名字也就罷了,但如果自己還要體罰這倆公子哥,到時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於是隻能作罷,讓三人先坐下上課……
眨眼間,就到了晚上自習結束,處分結果還是沒有下來。
看樣子,學校領導們對於這件事也是相當的重視。
放學的時候,龍俊軒收好東西,看向夏芒,“今天回家還要注意,我看雲海的眼神有點不對,而且郭冰洋和他都走得很急,應該沒什麼好事兒,反正你小心。”
“我家老爺子看我看得緊,所以我能盡到的力量也有限。”
“沒事的,我明白。”夏芒會意。
他其實從龍俊軒回家的方式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個闊少從來都是步行回家,和每天都有專車接送的雲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足可以看出,龍俊軒家裏對他的要求是比較苛刻的。
況且兩人才成為朋友沒有多長時間,對方能做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仁至義盡了。
夏芒對於這點心知肚明。
“那就明天見了。”龍俊軒和葉飛揮手作別道。
“好,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