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撒謊?你明明知道帕提是誰對不對?”季溫顏素雅的俏臉上顯得有點咄咄逼人,她不懂為什麼他會騙她,她隻想知道真相。
聽到她質問的口氣,男人眼裏劃過一抹不悅,俊臉緊繃,睨了她一眼語氣強硬的說:“這件事到此為止,等會帶你去醫院。”
“什麼意思?那就是你知道是誰要殺我?”季溫顏抓住他話中的重點,一雙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陸黎川越過她,走到偌大的客廳裏的昂貴皮質沙發,慵懶的坐了下來,渾然天成的冰涼氣息從周身散發開來,微闔雙眸不去看她,也不回答。
季溫顏見他沉默,以為是默認,不由連連冷笑,指著沙發上的男人冷冷開口:“原來你真的知道是誰,那綁架的事你也是提前知道的吧,否則你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找我,陸黎川,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很開心?嗬,是我太天真了。”
她以為這些天來,他們的關係已經改善了,至少有一種很微妙的關係在他們之間蔓延,那種微妙的感覺讓她感到很開心,這種開心比她被雅之錄取還要強烈,隻是她不想表現出來,不想承認她其實動心了。
但沒想到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季溫顏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她有過異樣感情,甚至知道別人要綁架她也不為所動,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情婦吧。
陸黎川最討厭的就是她那一臉的自嘲,和那不陰不陽的語氣,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米八五的身高整整高出了她一個頭,迫人的視線緊緊的跟隨她,男人林唇緊抿,倏爾,緩緩啟唇:“季溫顏,什麼時候你才能聰明一點,如果我想看你死,我會親自動手,而不是借他人之手!”
他所做的事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因為他是陸黎川,在他眼裏,他就是王者。
季溫顏一度處於傷心之中,也不會去深究他話裏的意思,隻不過陸黎川那冷冷的語氣,和陰沉的臉色都讓她覺得,他討厭她,這種討厭好像從他們兩個人認識以來一直存在的,隻不過這些天她卻忽視了,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失策。
“沒錯,你是陸黎川,你大可不必親自動手,你用姥姥的病情威脅我不就乖乖就範了嗎?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季溫顏揚起下巴與他對視,倔強的眸子裏溢滿不甘和委屈,好像一夜之間他們的關係回到了原點,冰封凍結。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陸黎川撫了撫跳動的太陽穴,他不喜歡她的眼神,像是仇人一樣,今天的事的確是他處理不當的原因,所以他的語氣柔和了起來:“帕提曾經和我有過合作,所以我認識他。”
這是季溫顏第一次見到他服軟,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她爭鋒相對,也沒有一味的不作任何解釋,她很意外,意外到看著他的眼神怔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那,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季溫顏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所以沒有咄咄逼人的去質問他,隻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不會殺你,隻是嚇唬你,因為我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陸黎川神色不變,看不出任何情緒,幽深狹長的眸子凝視遠方,挺拔優雅的身軀就那樣矗立著。
聽到他的話,季溫顏不由想起昨天夜晚帕提說的那句“在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到手之前,我不會殺你。”難道帕提想要的東西在陸黎川手裏,難道他以為綁架了她就能得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講得通了,為什麼帕提會無緣無故的綁架她,她從來沒有得罪過誰,而且綁架她後沒殺她反而說了很奇怪的話,當陸黎川聽到帕提這兩個字的時候,神色明顯不對,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她是不是誤會陸黎川了?畢竟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而她卻一味的認為是他要殺自己,她怎麼就這麼衝動,不把事情問清楚。
“對,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季溫顏忸怩的說出這句話,偏過頭不敢看他,這件事是她太魯莽了,不問清楚就定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件事和陸黎川沒有關係,她原先難過的情緒一掃而空,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
男人聽到這句道歉的時候,鳳眸一緊,閃過一絲亮麗的光線,轉過頭看向
不遠處瘦小的女人,心中一動,緩緩向她走去,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摟住她,將腦袋擱置在她細白的脖頸處,微微歎氣:“野貓也有收起利爪的一天,不容易。”
“說什麼呢。”季溫顏聽到他那句如同情人般的低語呢喃,俏臉微燙,兩朵紅暈在穩穩當當的印在臉上,心跳加速,就連呼吸都覺得急促,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心跳這麼快?為什麼被他抱著不討厭反而覺得很甜蜜?難道,難道她喜歡上了他?
喜歡,季溫顏被這兩個字一驚,猛地將身前的男人推開,慌亂的說:“我上樓休息了。”
說完後落荒而逃,忽視身後那道炙熱的視線,踏著居家鞋噔噔噔的跑上別墅二樓,來到客房反鎖門,將自己埋在被褥裏,遲遲不肯抬起頭。